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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刘义隆想冷了那潘瑶已有一段时日,便往她的咸池宫去,才走到宫门便听里面似有打板子之声。刘义隆让众人噤声,细听里面,哎哎叫的声音倒似灵珠子,可灵珠子并不伺候潘瑶。只听潘瑶的声音说,下回这等事,还报不报与我?
灵珠子委屈说,陛下让报的自然要报,陛下没吩咐的奴婢怎敢多言?
潘瑶也委屈说,枉我平日疼你,又不是让你说什么机密,你就眼睁睁看我选衣裳选首饰,看全宫人笑我?
灵珠子说,奴婢绝无此心。
刘义隆小声问常锦,她不知春日宴已定了长公主去?
常锦说,听说今晨撞见灵珠子给九公主送衣裳才知。
刘义隆暗暗惊讶,这许久,全宫里竟无一人告诉她。他原想潘瑶自己听说这事后,加上又被冷了这一段,定会反省她不该染指皇后之事。他想了想说,朕先回去,你一会儿进去就说朕传灵珠子,带他下去疗伤,再传……
一语未了,长公主的声音在后面说,陛下来得倒巧。
刘义隆回头笑说,长姊何时进宫?
长公主也不答,让人叫门。几个小婢女便上前捶门,说长公主驾到。此时宫门已锁,长公主想必是早就进宫了。刘义隆知今日这训躲不掉,见里面只是一味装聋,只顾问谁,却不开门,便让侍卫翻墙进去,吓得里面哇哇乱叫,宫门一开,只见抬人的抬人,躲板子的躲板子,潘瑶吓得头上的步摇都掉了,一院人正不知往哪里撤。都知刘义隆敬长姊如母,长公主深夜捶门,才想起灵珠子为九公主送衣,必是为长公主办事,实不该得罪。如今后悔也晚了,见刘义隆也在门外,潘瑶将身一跪,哭诉说,陛下来得正好,连奴婢都敢欺负臣妾。
刘义隆还未说话,长公主就呸了一声。
潘瑶宫中的人忙给长公主搬坐,给刘义隆搬坐。刘义隆坐下,长公主却不坐,在潘瑶面前踱步,打量说,听说这咸池宫改名叫瑶池宫,九尾狐要当王母娘娘了?
说得潘瑶又羞又恨,低下头说,妾身不敢。
你不敢?长公主提高声量,说,去!把皇后叫来,吾倒要问问她,平日都是如何管理后宫。
刘义隆起身安抚说,阿姊坐下说。
她这才坐下。
刘义隆想这事还是自己速判为好,便问潘瑶,你为何打灵珠子?
潘瑶自然知道刘义隆出头最好,忙哭诉说,陛下,臣妾知错!今日遇见灵珠子给九公主送衣裳,臣妾才知春日宴之事已委派长公主,臣妾出身小门,连日裁衣裳选首饰,以为陛下还会让臣妾去长见识,猛然知道事已有定,想这全宫都知道,就我一人不知,脸上挂不住,便打了这灵珠子出气。臣妾实不该打骂奴婢,臣妾愿给灵珠子赔不是。说着她便要跪向灵珠子那面,吓得趴在长凳上的灵珠子滚到地上。
长公主伸手啪地一下往旁边放茶的几上一拍,说好一幅牙尖嘴利。
刘义隆笑说,阿姊莫与她一般见识,待我教训她。他又对潘瑶说,先不说派不派你去,就算派你去,也要告之你,才去选衣裳打首饰。你做事没有先后,反怪奴婢。平日因你行事轻挑,皇后没少教你,还要等朕也来教你吗?
已在门外听了几句的皇后想这是又要轻描淡写啊,便抬步进去,“见这阵仗”说,这是怎的了?
长公主起身行礼说,见过皇后。
皇后忙扶住说,阿姊这不是折煞予?
长公主冷笑说,如今你是皇后,又生有皇子,今非昔比了,想是皇后觉得地位稳固,后宫也不管了,陛下宠着谁,皇后就纵着谁,皇室体面也不要了。
“吓得”皇后忙跪下,说,陛下,长公主,予有何做得不好的,只告诉予,予必改。
刘义隆忙扶皇后起来,说阿姊这般说,朕也要无地自容了。
长公主指潘瑶说,这个人,一个妾氏,惦记去正宴,皇后为何不管?未派她赴宴就私自动用宫中财物,皇后为何不管?她脸上挂不住,就打骂奴婢,皇上拢共就只给吾派了灵珠子这么一个能为的,他每日宫中、府里、各街市去跑,鞋都走烂了,吾过意不去,还想得赏他点什么,你把他打成这样,让吾用谁去?
重趴回凳上的灵珠子听闻不住地抹眼泪,一个字也不敢言。
长公主说着给皇后递眼色。
皇后会意,走到潘瑶面前说,你当日去寻本宫,本宫有没有教你妾氏不得去正宴?春日宴牵扯士族联姻,陛下与本宫不去,尚要请长公主出面,你算什么便要往前挤?搅得宫中不宁?
潘瑶忙叫陛下,跪着挪到刘义隆面前说,万万没有告诉臣妾牵扯联姻。当日臣妾只是求皇后带我去春日宴,皇后说她不去,臣妾问她为何不去,她偏不说,我才跑去问陛下。
刘义隆呵斥说,你闭嘴!
长公主说,你不知春日宴是士族联姻?那你为何说九公主又嫁不出去,何必白去?
刘义隆顿时一把怒火从心下窜上来,往她肩上踢了一脚说,你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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