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佛门辩经的结果出来了,西境佛国大罗汉一人,对阵白龙禅寺十八名僧,从人数看,大罗汉输了,从场面上看,他大赢特赢。

这位西境佛国排名第三的住相大罗汉,辩经如佛陀说法,背后满天神佛,神佛背后宝光一圈圈荡漾开去。

种种不可思议一一呈现。

天空中,半裸飞天伎乐弹琴奏乐,或舞或唱,地砖上有金莲生生灭灭,空气中弥漫奇楠异香。

修得三世缘,得闻奇楠香。闻了奇楠香,北秦数千人跪地膜拜,当即有数百沙弥与数十比丘皈依。

除了这些佛法不高的僧人外,还有两大久负盛名的高僧皈依。

其中一人更了不得,是白龙禅寺百年来公认的辩经第一人——千月禅师。

那个幼时以“千江有水千江月”闻名的千月禅师说:“佛陀不西来,吾人有妙诀,西天此土俱拈去,一种平怀当处亲。”

住相大罗汉丢下一颗菩提种子,种子在地砖上生根发芽,在成千上万人的见证下,长成了参天菩提树,菩提树盖住了大半个大慈恩寺,将号称“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的慈恩寺塔笼罩在下。

“菩提树下即西土,试为我拈去这菩提树。”

无人拈得动。

千月禅师皈依,成了住相大罗汉的弟子,即将随侍南下,与大陈高人辩一辩经。

“这住相大罗汉是什么境界,一颗种子真能呼吸之间长成参天大树?”谢嘉宾感觉过于玄幻,金坷垃都没这效果。

“按我们的说法,算不动明王,那株菩提树还长在大慈恩寺内,枝叶繁茂,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从各地赶去绕树抚摸,有人捡了落叶回家煮水治病,多年沉疴一饮而愈。这个世界很神奇吧?”神君笑说。

“这不科学。”谢嘉宾没法解释,“大陈佛门凋零,那大罗汉来辩什么经?”

“深山藏古寺,总有隐世高僧,他们要找的或许不是佛门,而是道门。”

“找道门辩经?不是一个体系吧,道爷恐怕脾气不好。”

闲聊完了,去胜百城找杜武库受虐。

今天不用受虐,杜武库喊他喝酒观荷。

“世人拾人牙慧,说荷花可远观,不可亵玩,站在高楼上看荷花,一片一片的,有了神韵,少了细节,而细节中的美,才最让人动容。”

没喝几杯,杜武库似乎有了醉意,表情比平常丰富了许多,举止没了以往动是动静是静的规矩。

下了楼,泛舟甘露湖,谢嘉宾难得清闲,扯了颗莲蓬剥莲子吃,“身在湖中,才能看出接天莲叶无穷碧啊,不光能亵玩,还能吃。”

杜武库指着丈外一株亭亭玉立的重瓣莲花,“露华浓。果然近了才好看呐,色如胭脂,蕊似黄玉,恰如少女浓妆学妇人。”

这阴毒到灭了自己家族的男人,莫非也思春?

谢嘉宾没敢问,“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谢明……我父亲取的?”

杜武库追忆道:“是啊,你母亲喜欢荷花,你父亲搜罗了一百八十种,种在这里,那一株是永安秋色,雍容娇柔,正当好年华。”

谢嘉宾脑子里闪过不好的念头,“你不会爱慕我母亲吧?”

爱而不得,为她灭族?

杜武库仰脖子酒喝到一半,猛地咳嗽了起来,酒水洒到了眼睛上,“你想多了,你母亲可以末帝也得不到的女人。”

嗯?有瓜,谢嘉宾送上一颗莲子给杜武库下酒,“怎么说?谢……我父亲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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