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鸟闭紧双眼,然而右眼内依然有着血污不断流出。
燕迷鹿放下骨矛,蹲下身子抱住鸾鸟细长的脖子,仔细察看它的情况。
鸾鸟意图扇动翅膀,挣开怀抱,飞到天上去,燕迷鹿立刻问道:“难道你之前答应要做我的同伴,如今又不算数了?”
听到这话,鸾鸟才安静下来。
燕迷鹿也是没料到鸾鸟竟然这么好说话,心中微喜。
“来,睁开眼。”
鸾鸟顺从地睁开眼,右眼珠从原本的青玉之色,变成如今的黑红色。
燕迷鹿仔细看了半天,心中一沉,但也是摸清楚了原因。
“怪你昨天逃得太急,肥遗的口水毒素入体太深,只凭一个兽胆,不能完全拔出余毒。你这只右眼,要是不及时医治,还有瞎眼的可能。”
鸾鸟尚好的左眼盯着燕迷鹿,青色的眼珠有几分孤傲凉薄的意思,像是在说:“瞎一只眼也无所谓!不妨碍吾称霸天空!”
燕迷鹿略显痴迷地摸了摸鸾鸟的脑袋,而后一笑:“有治好的机会,干嘛要放弃?”
随后燕迷鹿站起身,捡起骨矛,将皮袋子放进怀里,朗声说道:“大荒南境与中土之间,有符禺山,上有文茎树,结红花黄果,形如杏仁,
吃了可以治耳聋。”
鸾鸟歪着脑袋盯着燕迷鹿,青色的眼珠里满是疑惑,像是在质问道:“耳聋?这跟吾有什么关系?”
而且鸾鸟作势张开翅膀,要用鸟喙啄燕迷鹿。
燕迷鹿忙解释道:“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在文茎树之下,有牡荆草,可以治你的眼疾!”
鸾鸟这才收回翅膀,安然站好,仍是用它的鸟喙轻啄了一下燕迷鹿的手掌。
燕迷鹿看了下自己并无伤痕的手掌,心中大喜。
“这鸾鸟竟还有亲人的一面,它果然是鸾鸟一族的异类!”
燕迷鹿笑着招了招手,喊道:“鸾鸟,咱们走!去往西北方向,大荒南境和中土的界限!
说不定到了符禺山,咱们还能从山顶看见,赤帝和黄帝这场阪泉大战的尾声!”
一人在路上走,一鸟在天上飞,几日不停歇,符禺山近在眼前。
……
符禺山更往西,赤帝营帐内,一个白须老者,听了前线士兵的汇报,坐在石凳上,喟然一叹。
“唉!吾列山国,终究不是轩辕国的敌手……”
此人正是第十代赤帝,列山俞罔!
旁有重臣仓吉,也是叹道:“赤帝大人,该是撤兵的时候了。”
赤帝站起身,提起力气,纵有不甘,也是咬牙喊道:“吩咐下去,我列山国众部族,尽都撤退!从今往后,我赤帝一脉,向黄帝称臣!”
仓吉领命出了营帐,赤帝也走出营帐,看到那些落败的士兵,他们脸上全都是麻木和迷茫。
赤帝仰头落泪,自责不已:“为我一人之贪念,多少人背井离乡,攻打轩辕……是我俞罔,对不住自己的子民……”
忽然间,赤帝看见天空中有,一人骑着青鸟向自己的营帐飞来,并逐渐落下高度。
这人则是司幽国大巫之一,风中燕的弟弟,风伯鱼。
而仓吉等人并不认得风伯鱼,仓吉大惊,领兵围住风伯鱼和青鸟。
“你是何人?莫非是黄帝派来刺杀我主的刺客?”
赤帝轻拍了拍仓吉的肩,摇头道:“仓吉,莫乱说,黄帝有大德行,绝非是那种赶尽杀绝之凶人!”
赤帝盯紧风伯鱼,问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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