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地站在门口,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久久回不过神:
这是被打砸了?
缓缓地进入房间,我一样一样地检查起物品。
所有的仪器,都被破坏,所有的药品,都被糟蹋。
我那辛苦研制的美容产品在哪里?
我忽然发了疯地翻找起来。
呆呆地拿起一支破碎的玻璃管。里面原本装着我研制的美容产品:祛疤液。
我的心在滴血。
为了这支祛疤液,我实验了多少次,消耗了多少原材料,花费了多少心血。
“是谁?”“是谁干的?”
我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双拳紧握青筋凸起,愤怒与绝望交织在心头。
“欺人太甚!“
我嘶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困惑。
这是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却被人如此肆意地破坏。“谁干的?出来!出来!”
海堤上,我对着茫茫大海咆哮。
海风不停地吹拂着脸庞,却无法吹走内心的阴霾。
为了报答村民的养育之恩,我堂堂著名的医科大学优秀毕业生,毅然而然地放弃了待在大城市大医院的机会,选择回到家乡当个默默无闻的村医。
想不到竟会遭到如此欺凌。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对我!”
“因为我是孤儿,你们好欺负是吗?”
这里是玄仙村,龙吟岛上极其偏僻的一个村庄。
每当退潮时候,海堤外面就会露出大片的泥土,这就是“滩涂”。
滩涂里面有大量的海货,是村民的主要经济来源。
但是滩涂中充斥着大量的尖利物品,村民们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为了让村民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治疗,我特意将诊所开到海堤上。村民少受了多少苦,少流了多少血!
五年了,玄仙村哪家哪户没有接受过我的治疗?
五年了,我收过他们多少医疗费?
没有,一分钱都没有!
“我做得不够好吗?你们于心何忍!”
跌跌撞撞地走在海堤上,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
迷迷糊糊之间,一座新建的平房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停了下来,瞄了瞄房子上的医疗标记,以及房子旁边那用来下海的埠头。
我惊醒:他们是看中村医这个行当了。
是啊,要是收费治疗,一年可以赚到不少钱。
“哟,这是谁啊?这不是刘医生么?”
“穿着一身白大褂,真的是有模有样啊。”
“咦,怎么喘成这个样子,似乎身体不太行啊!”
三个人从平房中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是子南封昆,副村长子南封明的儿子。
对,很少见的三字姓,姓“子南封”,名昆。
那么我的诊所被打砸,一定是他们干的了。被压下许久的怒意升腾而起。
然而我又心中一惊:我打不过他们三个人,而且对方有个人练过武。
制怒,制怒。
“小子,听说你的医术挺厉害啊!要不要考虑来我的诊所工作?我家诊所正缺少一个帮忙打杂的。”
这人是子南封昆的堂弟子南封潜,刚刚从卫校毕业。
原来是他想当村医。
看了看他,我转过头。
“哟呵!大学生了不起啊?居然敢瞧不起人!”
子南封潜挥手重重地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躲不闪,沉默不语。
子南封潜将手掌贴在我脸上,阴阳怪气地说道:“啧啧啧,这脸蛋儿可真够白的啊!还真是有做小白脸的潜质!”
我淡淡地看着他心中一晒:男人靠脸?真是俗不可耐。
忽然一股大力涌来。
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刘医生你这人身体这么的弱不禁风,白瞎了你这副小白脸啊。”
我站稳了身体静静地盯着对面的子南封昆,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又冷漠的光芒。
他们人多,他们就是真理,我的任何言辞都只会被他们断章取义,成为笑柄。
“我看呐,这是被女人榨干了吧。”
又有一人过来推我。他复姓图们,名建,是子南封昆的跟班。
我又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子南封潜得意地看着我,眉头却是一皱,上前两步,伸掌放在我胸膛缓缓用力。
“啧啧啧,这身板,看起来如此的高大,却是如此的脆弱。中看不中用啊,该不会是银样镴枪头吧。”
“刘医生,不是我说你,你的身体也该让潜少潜医生看看了。”
“他连自己的身体都调养不好,我看他就是个庸医。”
我咬了咬牙仍是一言不发。
“据说你跟村长的女儿李海兰搅和在了一起。怎么,你如此无力,是不是应付不了这个女人啊?”
“正是,听说刘医生你一出门就是五六天,是在逃避那个寡妇吧。”
“听说李海兰那个寡妇克夫,刘医生你是被她克了吧。”
“子南封潜、图们建你们别说他了。他就是一个外地来的无父无母的野种软骨头。说他没个意思。”
子南封昆假装拉开子南封潜,却暗中又是推了一下我。
“你说什么?”
我狠狠地盯着子南封昆,似乎要刺进他的脑海。
我两岁时候就被人贩子卖到这座偏僻的岛屿偏僻的乡村。
寡妇!克夫!野种!
我终于被破了防,忍不住开口沉喝。
子南封昆吓了一跳,随后脸露蔑视道:
“怎么,无父无母的孤儿,不是野种是什么,不服吗?有种找你的父母去啊,待在玄仙村做什么?是想当李村长的上门女婿吗?想要倒插门吗?”
“他就是一个克父母的孤魂野鬼。”图们建嘿嘿冷笑。
无父无母!克父母!记得买了我的那对夫妇,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双双离世。那时候,大家普遍认为这对夫妇是因为购买儿童遭到了报应。
却仍然有些人在私底下说我是克父母。
这些人是多么的狠毒无情!
我又一次被破防,浑身发抖。
“欺人太甚!”
怒吼中,身体涌起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挥出右拳狠狠砸了出去,同时弓起膝盖用力向前撞去。
子南封昆虽然侧转身体避开了要害,却还是被我的膝盖撞到了大腿外侧。
他摔倒了。他满脸狰狞地看着我说道:
“妈的,给我打。”
子南封潜、图们建两人应和一声,对着我拳打脚踢。
刚才产生的大力已经消失,我果断地躺倒在地,双手捂住后脑勺,手肘护住脸面,任由他们踢打。
“是他先动手的。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子南封潜狠声说道。
“是的,确实是他刘凡尘先动手。我可以作证。”图们建一脸不明意味。
“装死,你特么的还装!”
恶狠狠的声音传来,只见子南封昆正对着我,抬脚往下踩。
冷静!我蜷缩着挪了一下身子。
疼,左腿太疼了。
又见一人离地而起,双脚飞踢向空中。是图们建!
“要遭!”
我紧紧地护住要害翻滚了一下。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我的右腿也受了伤。
“我觉得干脆弄断他的双腿,让他以后再也站不起来!”
“不如直接废掉他的双手吧,这样他就没办法从医了!”
这么残忍!一股怒意深深地侵袭我的脑海。
“我看弄瞎他的一只眼睛,让他变成独眼龙。”
“还是弄瞎他的两只眼睛比较好,让他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
日啊!怎会如此恶毒?
我的眼睛变得通红,血液沸腾,不停地翻滚着扩张着,
“我看不如毁了他的小白脸,省得他去勾女人。”
“他这皮肤真的好,五官长的比我还英俊,要不剥了他的皮?”
毁容?剥皮?
这是将人当成畜生吗?
我的心中涌起阵阵恶心,伴随着阵阵怒意,气血持续地冲击着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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