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真是什么狗东西都敢来衙门闹事!”
“呸!一个贱民也敢冒充秀才公。”
衙役朝地上的人啐了一口,随即招呼起另一名衙役同伴,“走,咱们回去。”
两名衙役转身回了衙门。
被衙役丢出来的是个年轻男子,此时正趴在地上。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玩意,老子才是真的秀才公。”年轻汉子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衙役消失的背影大声喊道。
天启二年,他好不容易从千军万马中闯过独木桥,成为了青州府的秀才,却被同村之人冒名顶替,取代了原本属于他的秀才功名。
“这个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我也觉得眼熟,像之前在街上给人写书信的那个年轻先生,好像叫李什么来着!话都到嘴边了,死活想不起来。”
“对,对,就是李家村的那个李先生,去年的时候他还给俺儿起过名字。”
衙门里丢出来一个大活人,吸引了不少围观的闲汉。
这些人围着地上的李启议论纷纷,却无一人上前去搀扶。
“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李启嘴里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拍打了几下粘在长衫上的泥土。
这件长衫还是他攒了许久的钱,才从私塾先生那里买到的旧衣衫。
看着虽然破旧了一点,但作为读书人,总不好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人敬衣服马敬鞍。
李启深知身上的这身长衫所含的意义,身着长衫才会在有些事情上不被刁难。
在这个吃人的世间,底层百姓是最苦的阶层,他读书考取功名,就是为了脱离底层百姓的身份,踏足士的阶层,成为大明精英阶层的一员。
“小伙子,没考中可以下次再考,看你年纪不大,以后还有机会。”
人群中有好心的人规劝李启。
然而,李启在听到这话后,扭头看向说话之人,说道:“谁说我没考中,这次的院试我是第二十八名,青州府的榜上有我的名字。”
“哟,还真是秀才公呀!”
人群中有号闲事之人起哄大笑起来。
刚才衙役的话不少人都听到,根本没人相信李启所说,更不相信他考中了秀才,都以为他是读书读傻了得了失心疯。
“我是城西李家村的秀才李启,不信你们就去李家村打听打听,看看李家村今年有没有一个叫李启的秀才。”李启再次提到了李家村。
他只是被村子里的大户冒名顶替强占了功名,又不是削去了功名。
“前不久还真有报子去了李家村那边,说不定这位还真是个秀才公,他不就姓李吗?说不定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刚才衙役亲口说了这个人冒充秀才公,在场大部分人都都听到了。”
“听说李家村考中之人是李老爷家中的少爷。”
话音一落,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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