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皇家禁地,汝来此可有圣上手谕?”
易琼听后一惊,手谕?看来单单是韦铎的符牌可不管用了。
“将军恕罪,在下只是奉命送信,并不知此处乃是禁地。”
“既无手谕,便不能入内,请回吧!”
“额......”
那裴之礼一个厉眉,斜眼看了看易琼。
“敢问萧辰萧侍郎可在此处?”
裴之礼眉头一皱,露出一丝不耐烦。
“既无符牌,还不快快离去!”
易琼见状后气不打一处来,皱眉与裴之礼对视良久,左手按着青龙宝剑,心中的那股楞头青的劲头一触即发。
“易大哥?”
一个声音从易琼身旁传来。
易琼转头一看,原来是永康公主。
于是低头行礼,裴之礼和众侍卫跪地叩首。
“参见公主殿下。”
“都起来吧。”
只见嬛儿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朝着易琼使了个眼色,于是二人走到一旁的梧桐树下。
“易大哥怎么找到这来了?”
嬛儿左右看了看说道。
“我昨日接到伍有常送来书信,一时情急,便来此寻找,这不,恰巧遇到了公主......”
“嗯......易大哥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还不能进去,更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萧辰在这里。”
“请公主放心,萧辰在信中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胡来。”
“那便好,易大哥你放心,萧辰他已无恙。”
“有公主在萧辰身边,易某一百个放心!”
易琼微笑道。
“哦对了,还请公主把这个交个他。”
易琼朝两边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拿出锦囊,递了过去。
“这是?”
“这是索虏所留锦囊,我没有给别人看,还请公主,让萧辰自己看吧。”
“既如此,那就交给我吧。”
“萧辰他是?”
易琼低声追问了一句。
“他......他受了伤,不过已经好了,易大哥不用担心。”
“既如此......”
“就有劳公主了!”
易琼不甘心的低头拱手。
嬛儿微微点头后转身进了南阁。
裴之礼照常行礼,眼神里却满是柔情。
易琼呆呆的望着南阁,站立良久后便走了出去。
静州梁寿郡府衙,始兴王等人按照太医孙玄、徐羘二人的嘱托给七殿下服下汤药后,几人在一旁坐着歇息。
“有劳二位远道而来为我兄长探病。”
始兴王立身拱手说道。
“卑臣不敢。”
二人急忙起身低头拱手。
“二位前辈不必多礼,快请坐。”
始兴王扬手示意。
几人端坐后吃茶话闲。
“卑臣观殿下气色有所好转,定是在我等到来之前就得到了救治,梁寿郡乃是偏远之地,竟有如此神医,能够妙手回春,我等自愧不如啊!”
“哦?二位怎么知道有神医在此呢?”
始兴王喝了一口茶,微笑的回道。
“额.......卑臣有一个请求,不知殿下可否同意。”
徐羘拱手说道。
“徐前辈有话尽管说。”
“西南地带常年俾湿,乃是孕生瘴气之地,我等皆为江南之人,又行宫闱医术,对此无甚了解,若是能得那位神医指点一二,也不枉我等从医之道了!”
“是啊是啊,卑臣亦有此意。”
孙玄在一旁附和道。
“哈哈哈,前辈过谦了,我也不兜圈子了。要说神医,便是二位身旁这位周开逸周侍郎了。”
“若是没有他,我大哥恐怕凶多吉少啊!”
“周侍郎不仅救下了大哥,就连郊外受灾百姓所患血痢病也得到了控制,如此观之,神医乃是名副其实啊!”
始兴王感叹到。
孙玄、徐羘听后急忙起身拱手。
“周侍郎青年才俊,实乃治国之能士,济世之仁者,请受我二人一拜。”
周开逸急忙起身上前,两手搀扶着两位太医。
“二位前辈使不得,周某乃是一时情急,才草率用得此法,十殿下真是折煞我了。”
“哎!周侍郎不必谦虚,既然二位前辈想学习,你们择日共同探讨便是了。”
始兴王满脸笑容的朝着周开逸说道。
“是啊是啊,还望周侍郎不吝赐教。”
徐羘说完,三人互相拱手致意。
“周侍郎,卑臣还从京都带来了一封手书,请周侍郎亲启。”
孙玄走到周开逸面前,递过书信。
周开逸接过书信,连连点头。
“是萧辰,他已回到京都,朝廷还没有治罪于他。”
“不过从前番圣旨召他回京来看,朝廷对他所作所为甚为不满,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呢。”
周开逸自言自语。
“殿下、周侍郎,有件事情老臣不敢隐瞒。”
徐羘低身拱手。
“哦?前辈请讲。”
始兴王扬手示意。
“我等来静州时,萧侍郎已是性命垂危,乃是回京路上被奸人所害。”
“什么?竟有此事?是谁这么大胆!”
始兴王惊愕的看着徐羘。
只见周开逸低头思索着,而后侧身抚了抚始兴王的手臂。
“殿下稍安,再过些时日,等七殿下身体恢复后我们就一同回京复命,到时候一切就都知晓了。”
二人互相点了点头。
“这几日还要有劳三位,多多费心了。”
始兴王向三人拱手示意。
“我等定会尽心尽力,请殿下放心。”
而后几人互相拱手,各自散去不说。
茗市最里侧有数处宅院,是前朝外戚的府邸,如今多有破败,波图按照奚勒疏的吩咐,选了一处最僻静的院子,经过数日的修葺终于得以入住。
这日,随从革术托从后院匆匆跑到了堂前。
“郎君,北边有飞鸽传书至此。”
奚勒疏正在堂内描画舆图,见状后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笔墨。
“快拿过来。”
“是。”
奚勒疏打开那一小卷布帛,时不时的摇着头。
“郎君,宫中有何回应?”
波图在一旁问道。
“哼!老东西!还不是要我们速速回去!那个鄱阳王还真有点儿本事,动作竟然如此迅速。”
“看来蜀地这步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如此一来,我等建康城之行就变得至关重要。”
“可是......”
波图抬头看了看奚勒疏怯懦的问了句。
“可是什么?”
“可是高阳王那边会允许我们这样做吗?”
“呵呵。”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更何况他还不是皇帝!”
奚勒疏说着将茶杯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之上。
“革术托,你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是!”
随从革术托得令后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几人便垂手立于堂前,连同波图在内总共十人。
“我夜观天象,有天罡冲日之兆。今有宫中谕令,蜀地兵马已退,高阳王向宫中进谏,召我等速速回去。”
“你们有何看法?”
众人未作一点思量,全部以左手抚胸,颔首跪地。
“我等愿以世子马首是瞻!”
要说当前奚勒疏所面对的形势极其紧张,一边是暗自下江南做探报,终日惴惴不安;一边是后院起火,有人进谗言。
奚勒疏夹在中间又怎么会好过呢。
这一步险棋到底会如何发展,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吧。
有诗云:
素衣世子巧渡江,反客为主意惶惶。
络头难缚千里马,横眉北望高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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