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卫炬躺在床上,声音有些无力。
他对着陈泉这般言讲。
“若有见天日那一天,你等便跟随朱不平罢。”
那时的陈泉很疑惑,也不解为何他卫叔会这般青睐一个初次见面的毛头小子。
本欲反驳,却又见卫炬背过身去。
陈泉站在朱不平身前,将这段事尽数告知了。
“这般看来,他倒更像是交代遗言。”毛骧喃喃说道,“只是,这话却偏的古怪。”
“之后呢?”朱不平盯着陈泉的眼睛追问,“之后卫炬可有何异?”
陈泉只是摇了摇头,那之后他自然是回屋,那时的他也是心乱如麻怎想的了这许多。
朱不平和毛骧离开去踏谷道,西风吹拂,吹动的不知是何人心弦,只是吹得人心浮气躁。
不多时,谷道两边,已是挤满了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金戈踏出步来,先是做问。
“朱先生,号召我等,莫不是找到了真凶?”
是的,金戈和许多人一样,甚至没被朱不平调查问询过。
见着朱不平点了点头,许多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便只是一个时辰的光景,就能查出来?
“那你说,是何人杀了卫炬?”有人在问。
朱不平只是深吸了气,然后坐在谷道上,双目直直的盯着金戈,不言而喻。
“你小子,莫要诬陷人,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是金戈的二弟,关马大弓之人。
他部下许多人也开始骂起朱不平来。
“我们大哥和卫炬将军何等交情,你怎可如此栽赃?”
“你若是找不见真凶,直说也就是了,我们不会怪你。”
“我看,你才是那凶手,为了让我们兄弟反目成仇,真是居心叵测啊。”
......
朱不平轻轻摇头,望着金戈说道:“你莫不为自己辩驳?”
“我?”金戈指了指自己,“朱先生可莫要开玩笑。”
朱不平听得他这话,然后转过头去看向刚刚为金戈说话之人。
“你说他和卫炬交情好,那我想问,谁又与卫炬交情差呢?”
只这一句话,便说的那人哑口无言。
“可你觉着,我大哥有什么杀他的理由吗?”金戈麾下又有一人作言。
朱不平再是反问:“若是你等初次见面时,你还会问我这个问题吗?”
初次见面,那是何等年月,那还是在大别山战场之上吧。
那时,一方是陈友谅的沉戟将军,一方则是张士诚的黑血将军。
在战场上,且不说不论交情,也还尚不相识。
只说是派别不同,端的是生死相向,便杀红了眼的。
“你这话,却又是何意?”
朱不平叹息了一口气,终是站将起来。
“金戈将军欲杀卫炬之心,源于在下。”朱不平向着众人施了一礼。
“却只因得,在下那日初见金戈将军,便对其言讲,某有离去之法。”朱不平这般说道,许多人也是惊异。
这人莫不是神人不成,竟真能带他们离开?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早已觉着此生都会困于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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