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德,酒店房间的电话响了。

“唐先生,警厅的人来了。”

“哦,让他们等着,我一会儿下去!”

唐龙在说,卡捷琳娜在听。

将所有细节复述了一遍,两人出了房间。

接待室里,唐龙一眼就认出了严山。

他就是埋人案的警方经办人,徐文远提供的资料里有他。

“警察先生,找我有事?”

“例行问询,有些事情需要查证。”

“请说。”

“唐龙先生,公事公办,这里不是办公的地方。”

“要带我去警厅?你有相关的权限吗?”

“当然,否则我不会来!”

“也对。”

警厅问询室里,唐龙指了指那个座位,表达了不满。

“警官,我是犯人吗?”

“不是。”

“那么这是什么意思,你在侮辱我?”

“不好意思唐先生,是我们考虑不周,请稍等。”

办案人员搬来了软皮沙发,沏了一杯咖啡,严山开始了询问。

“唐先生,既然警厅找到了你,就表明掌握了一些事情。”

“首先,是关于你的助手在夜总会行凶,讹诈大光明两百万的事情,你作何解释?”

端起咖啡闻了闻,唐龙把它放到了桌上。

“我的朋友被人顶了刀子,助理遭到了调戏侮辱,虽然出手重了些,也算得上正当防卫了吧?”

“至于那两百万,是大光明的补偿,并不是什么讹诈。”

“唐先生,你不觉得防卫过当了吗?”

“过当?我不觉得。难道要等他们得逞后,我在报警?人要是死了,迟来的正义还有意义吗?”

唐龙很难缠,仅仅几句话,严山就感到了对方不一般。

他们很配合的来到警厅,似乎是早有准备。

望着严山的眼睛,唐龙笑了。

笑容是温和的,但严山感到了嘲讽。

他不再和颜悦色,选择直奔主题。

“唐先生,昨晚发生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

“好,根据滨海天眼系统显示,你驾车出过市区,消失在事发地附近,你怎么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去野外寻找点儿刺激。”

“什么刺激?”

“带着那么极品的女人,当然是做爱了,难不成是杀人?”

“唐先生,请你严肃点儿!”

摆了摆手,唐龙满脸的不屑。

“警官先生,你要搞清楚,现在只是问询,我还不是什么嫌疑人。”

“我有权利随时终止,你还无权强行扣留问话!”

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严山调了调耳麦。

“你在说谎,你的回答和你那助理完全不同!”

把咖啡推到了地上个,唐龙站了起来。

“不得不说,你很业余。或许,高高在上习惯了。”

“不好意思,这套对我没用。要把我当嫌疑人,就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就把门打开!”

“证据,捏造的也行,你有吗?”

唐龙的狂妄,刷新了严山的认知。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人,对警方不屑一顾,充满了敌意。

那种敌意很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人是唐龙杀的,眼神已经告诉了答案。

但严山一时没有办法,因为他没有证据,因为对方有国际身份。

问询表面上没有结果,但对严山来说,已经水落石出。

那件案子,他经办的。

承受了各方面的压力,也拿了不该拿的好处。

在权力的漩涡里,很难独善其身,和许多人一样,严山选择了随波逐流。

他不想埋葬正义,可他别无选择。

“唐先生,捏造证据的事,我做不来。在问询笔录上签过字,你就可以走了。”

离开警察厅,唐龙给徐文远去了电话。

“把酒店退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住在船上。”

钓鱼是需要饵的,在今天的滨海,唐龙就是那最香的鱼饵。

他知道,那个严山是抗雷的,需要向各方面交代。

在他的眼神里,唐龙读到了乞求,读到了无奈。

那是个可怜的人,却并不值得同情。

“朱彪,没有切实的证据,我拿他没办法。人已经走了,剩下的事,你们看着办!”

“严哥,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没别的意思,上头限期破案。时间到了没有结果,我就该离职了。”

“多久?”

“一个月!”

“你打算放弃?”

“不,我会继续跟进,直到最后期限。”

和严山的简短通话,朱彪嗅到了非同一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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