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腹便便,不坐衙门蹲妓院。花街头个浪荡鬼,花柳裙下意缠绵。意缠绵,黑白干,熬花眼,软了蛋。支不起腰,迈不开腿,活该你是王八蛋。”

这是最近流行在眷城街头的顺口溜,不知是谁编来散播的,仿佛一夜之间,一群群的毛孩子就都会念了。他们尤其爱跑到花街,宋靖的眼皮子底下去嘲笑他。

宋靖让人抓,要狠狠的教训这群“满嘴放炮的泥娃子”。可“泥娃子”并不好对付,他们一见着兵就成了握在父母手心里的乖宝宝。当兵的一走,他们又撒开欢扯着嗓子喊起来。

士兵干这活也不怎么卖力,意思着收拾了几个流氓小偷,说是招了供,打一顿扣在牢里也就完了。指望把街上的孩子都抓起来?不可能的事。爷们也不伺候。

现在的宋靖不仅失了民心,连军心也要保不住了。他那些动不动就把人抓去前厅打板子变着法折磨人的把戏,早就在部队传开了。

开始人们还因为之前的印象,觉得他们的大帅英明神武,是那些挨揍的人有错,他们自讨苦吃。但很快板子抡到这样想的人头上,当他们趴在床上龇牙咧嘴的时候,那“宋大腹”就成了猪狗不如的家伙,是臭狗屎。

自然,他的话,也就没几个人愿意听。更确切的说吧,他们巴不得那些孩子的声音更大些,让他们长官白天黑夜的都能听见。有的人是怀着恨意这样想,有的却专为瞧热闹,看他们长官被这些话羞臊得抬不起头来。

“你不是白天黑夜的干女人吗?你不是说自己无敌霸王枪吗?怎么歇菜了?‘枪’折了?蛋软了?起来接着干啊。我呸!你个孬种!”

宋靖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他因为玩女人得了病,躺在床上已经快小半月了。

开始不怎么严重,找大夫来看过,吃了几副药好一些。但还没好利落,他就又急着“提枪上阵”,结果这次彻底不行了。

他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脾气暴躁得很。这病也很会折磨他,一会儿疼得额头冒汗,一会儿痒得抓心挠肝。不疼不痒才能闭上眼睡那么一会儿,可梦里也在哼哼唧唧。

在他不舒服的时候,他身边的人都不敢傍前。轻了骂两句,但凡有点芝麻绿豆的错处让他抓住,都别想逃过一顿好打。

除了打骂身边的人,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赶快去找大夫啊”。可大夫来了一拨又一拨,那苦死人的汤药灌下去一碗又一碗,就是不见有效果。他又要打骂请来庸医的人。

反正是整个府里上上下下人心慌慌的。他不好受,别人也别想好受一点儿。

好几次,福生从他那回到自己屋,见着秋石就是一顿牢骚:“昏了头了,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这样?自己贪欢染上那种脏病,能怪谁呢?都是报应,活该!妈的,气死人了。”

秋石头也不抬一下,“早就跟你说别往前凑,你不听啊,这下吃瘪了吧。”

“你当我愿意呢?我不知道去那会受气吗?这不是没办法嘛,难道拿着那份军饷却什么都不干?心里过意不去。”

“那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决定要去,就不要跟这抱怨了。”

“我……算了不跟你说了。”福生一脚踢掉鞋,窝床上生闷气去了。

秋石这才搁下手里的笔,过来劝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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