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村领头之人已来到队伍最前,几人商议一阵后,赵临江朝着前方黑暗处一抱拳,朗声道:“各位英雄好汉,这是要与我等一路参加大祭不成?若是同路的,请下来与我们热闹热闹。如果不顺路,也请看在南水庙的面子上莫要阻拦,还请各位山官行个方便!”
语毕,两侧崖上安静少许,随后传出窃窃之声。
眼看有效果,赵临江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些老人说的果然没错,南水庙在此地积威已久,往年大祭山匪最多只敢开始时候挑个把村寨下手,还从未有阻拦汇合队伍的,毕竟严格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大祭的队伍。
这帮山匪也都是在南岭讨生活的。
下方的山民看着人多,其实没多少油水,他们就是拿了山货,大部分也得烂在寨子里,实在没必要为了吃几顿饱饭整得下半辈子不安生。
这次行动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要干嘛,再见赵临江没说一个劫字,话里虽有威胁之意,但也给足了台阶,若当家的点个头,他们还真能下去与山民一路,毕竟往年大祭,也是头一两天做些无本买卖,之后也做回山民,去磕几个响头领神种,好叫之后几年不会饿死。
不待赵临江高兴,前方亮起数道火把,火光中映出一排手持兵器的彪形大汉,中央拱着一座宽大的虎皮兽骨太师椅,椅上坐着一个身材略微臃肿,身穿锦衣,外披深色大氅,眼神阴鸷的中年光头男。
初见这男子,赵临江脑海里立刻出现一个名字:座山雕。
这个男子像极了他手机里看过的土匪头子座山雕,虽然没有头发,但那样子,那神韵,都像极那个爱说“一个字”的土匪头子。
再看座椅两侧,杵着两个三十左右的汉子。
左边男子身材高大魁梧,一脚踏在拦在途中的大石上,腿上撑着手肘朝前张望,另一手握着一根齐眉开山棍;右边一人身材精瘦,身形几乎隐入座椅阴影,他看似空手而立,但身后荧荧火光跳动间,两边手腕处寒芒隐现,却是一对短兵蓄势待发。
“啪啪啪”
场中响起中间男子鼓掌的声音,两岸声响少了些许,但依旧还有嗡嗡声在黑夜中传来,他猛然站起来,大喝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声音一出,无论是山上还是山下的队伍都彻底息了声。
男子轻声一哼:“一帮没眼力见儿的东西。”
随后闭着眼也不出声,场中陷入寂静,只听得周围火把抖落火星的“哔啵”声,气氛越发凝重。
赵临江心道:不能再这样下去,身后都是一群普通山民,现在没有一哄而散已是极限。
他朝前再一抱拳大声道:”在下里头沟的村长赵临江,敢问阁下是哪里的山官儿,可否通融通融。‘’
男子听后一句一句地回道:“你就是赵临江?你居然问我的山头?好!我就告诉你,老子是走马山的!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赵临江脑子一转,一个很久远的名字出现在脑中,他眉头一皱,:“你是锦背虎沈卓?‘’
沈卓嘎嘎嘎的怪笑,然后道:“不愧是十六村,不愧是里头沟,才杀了我弟弟,居然都不打听点老子的事。”随后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呐!”
他真的气急了,弟弟是什么德行他很清楚,胆子大,但又贪生怕死。他不敢保证几个压寨的夫人没被他碰过,但他能保证,这沈青在死前一定会抬出他的名号来求个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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