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就这么放过陆知章吗?”知春一边替沈怀夕研墨一边问道。
沈怀夕闭口不言,专心练字,待一行字写完,才放下笔。知春探头去瞧,只见上面写着“假令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这次是我们不够小心,让陆知章钻了空子。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沈怀夕将这副字扔进了火盆里。
“主子,安郡王妃给您下了帖子,邀您去参加赏花宴。”魁行首拿着帖子进来,递给沈怀夕。
“这都入秋了,赏什么花?”知春有些不解。
沈怀夕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个安郡王妃似乎很想和她交好,在宴会上时便是如此。可她只是一个乐姬,安郡王妃意欲何为呢?
“安郡王妃亲自下帖,我断没有不去的道理。知春,让知冬去查一查王妃,提前有个应对。”沈怀夕离开上凉时赵时越还没有加冠,这个王妃与她并不相熟。
知冬的消息传回来的很快,安郡王妃梁氏闺名静安,与传闻一样,出生寒族。因救了外出狩猎时不慎受伤的安郡王,得此良缘。家中只有一个弟弟,再无旁的亲人。平时也不喜与人来往,这是第一次在府中设宴,听说跟赵庭桉有关。
“跟太子有关?”沈怀夕更疑惑了。
知冬顿了顿,有些促狭地说道:“太子今年及冠,该立妃了。”
沈怀夕差点忘了这茬。赵庭桉年幼丧母,如今中宫之主又被囚禁在东山之上,就算陆贵妃想张罗这事,只怕赵庭桉也不乐意。长嫂如母,是以这个担子就落在了安郡王妃的肩上。
“倒是难为王妃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给太子殿下送一个‘合适的’枕边人吧。”
“小姐的意思是?”知冬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子妃乃未来国母,将来赵庭桉即位,我不希望他成为赵子平那样的人。所以需要有一个既能辅佐他,又能制衡他,最好还能监视着他的人。”
“这人不就是小姐吗?”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知秋冷不丁地嘟囔道。
知春拿起桌上的果子往她嘴里一塞,轻声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沈怀夕无所谓地笑了笑,“知秋,你可记住了。你家小姐,要做,就要做统领之人,绝不为他人做嫁衣。辅佐别人登基这件事,爹干过,姑母干过,可你瞧,他们都得了什么下场。”沈怀夕眼神渐冷,她不是没动过取而代之的念头,可天下易主绝非小事,不能因一己私仇断了百姓的活路。而且她这几年也一直在观察赵庭桉,他是个心系苍生的好储君。将赵家灭族固然解恨,可,有什么用呢?杀再多的人,爹爹、阿娘,还有那些死去的家仆,都不会再活过来了。
“奴婢明白了。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收集参加宴会的各家贵女的消息。”知冬顺手将知秋拉了出去。
“小姐,知秋她……”
“我知道。”沈怀夕拍了拍知春的手,“你们四个与我一块儿长大,知秋心性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我又怎会怪罪?反倒是你们,一直帮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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