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的头又偏了偏,突然怒喝道:“你们撒谎!”
赵庭桉可以确定,虎皮后面坐了人。
“公子为何如此肯定我与夫君说的不是实话?”沈怀夕突然开口,她问的不是络腮胡的壮汉,而是他背后之人。
“夫人好耳力。”虎皮后一清瘦书生摇着扇子缓缓走出。
“眼盲之人,其他方面总是灵敏些。”沈怀夕寻声“望”去。她从此人的呼吸声中能够确定他不是习武之人。但是脚步轻飘,轻功极佳。
“在下白恨天,这位是我的义兄,熊傲天。”白恨天语气温和,仿佛是在跟朋友说话。
白恨天?这名字似有些耳熟。沈怀夕低头思考着,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呢?
“两位虽着粗布麻衣,但气质不凡。尤其是公子,在衣服溅上泥点时,皱了眉头。若是普通农户,这点污秽不当如此介意。”白恨天笑容和煦地走到了赵庭桉和沈怀夕面前。
沈怀夕脑中灵光一闪,莫名笑了笑。“公子好眼力,我们确实不是普通农户。在下蒋我们做的是草药生意,专门卖极北之地的紫玉莲。我们也不是夫妻,是买主和卖主。“
白恨天的目光闪了闪,片刻后轻笑了一声,吩咐道:“来人,给他们松绑。”
“石头,准备两间上房,再准备一桌酒菜。”
赵庭桉直觉白恨天的态度转变应该是跟沈怀夕说的话有关,但他又说不出关联在哪。两人被各自领进房间后,赵庭桉越想越不安,决定去找沈怀夕问清楚。可他刚出房门,就被守在外面的人“请”了回去。
与此同时,沈怀夕正与白恨天在一起喝茶聊天。
“还没问娘子名讳?”白恨天用夹子夹着茶杯,洗杯、冲茶、泡茶、滤茶一气呵成。
“蒋家三娘,鬼见愁。”沈怀夕明明看不见,却准确无误地接住了白恨天递来的杯子。白恨天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原来三娘子就是江湖闻名的鬼医鬼见愁。只是凭三娘子的医术,你这眼睛……”白恨天试探着问。
“医者不自医。而且我这眼睛并不影响我救人,这一点,玉面公子你应该知道。”沈怀夕放下茶杯,直接点明了白恨天的身份。说来也巧,沈怀夕与他确实有过一面之缘。沈怀夕的外族蒋家是江湖有名的医圣世家。这十年她除了在相山上苦练武艺,其余时间就在百花谷的蒋家调养身体。约莫是三年前,她的姨母,蒋家这一代的家主蒋梦溪在谷里捡了个白白嫩嫩的青年回来。据知春说,捡回来的时候那人浑身是血,没一块好皮。蒋梦溪花了三天三夜,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人救活后,蒋梦溪就将他丢给了自己的徒弟,也就是真正的鬼见愁,蒋红梅。蒋红梅因为幼年时遭过火灾,一直带着帷帽,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那时白恨天重伤初愈,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没看清是谁在照顾他。等他伤好后想来道谢,结果蒋红梅早就跟着蒋梦溪一起外出采药了,屋里正好坐着来找医书的沈怀夕。隔着屏风,白恨天认错了人,沈怀夕也没有戳破。当时他曾自报名讳,并留下了一枚指环。沈怀夕让人收了起来,等蒋梦溪回来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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