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安排了好两个丫头前去打扫,就那么几条小路,两人足足打扫了两个时辰还是一团乱。

她气鼓鼓的就去告状:“主子,你瞧那些个丫头嘛,偷奸耍滑没一个是办事的。”

温循正忙着绣个锦帕给容隐,盯了半天针线,眼睛都花了,看着门口的九曲都重影。

她疑惑“啊”了一声。

九曲更气了,她双手抱臂,嘴巴翘的能挂壶了:“这些人去伺候完施家女郎心气都高了,根本就使唤不动,大夫人这是跟您添堵呢。”

温循揉了揉眼睛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她笑道:“她们之前没回来,你不是也干的挺好的吗?怎么她们一回来,你就干不了呢。”

九曲憋着的那口气儿顿时就泄了。

她这些日子跟女郎关系好了许多,不由的就娇纵起来,这事若是换在从前,她一盏茶时间就干完了,如今终归是觉得自己体面了些,那些活儿可以让小丫头们干。

她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道:“喏,奴婢这就去给她们展示一下什么叫做干活麻利。”

“等等。”温循叫住了她。

她挑眉:“你是不是傻,她们不做你就去?”

九曲眼睛一亮就等着温循的后话。

温循说:“你挑几个刺头,直接将她们送去施萝那儿去,就说她们喜欢芙蓉院,不愿意待在蕖波阁了。”

温循叮嘱:“记得说我亲自寻她们问话了的。”

依照施萝那多疑的性子,指不定就以为这几个丫头是被她送过去做耳目呢,她是保准不能要的,那些丫头们心思无非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她这儿花儿谢了,就往花开之处去。

等她们明白了,两处都去不成时,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干活了。

人嘛都是一样的,有条件的时候就想着能爬多高就爬多高,等条件没了就安稳了。

比如她现在,她有个容隐可以做图谋,她就铆足劲的想谋他,想要荣华富贵还想要借他的手让崔家吃哑巴亏不敢作声。

若是容隐次次都对他不假于色,她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想着偷摸逃离崔家了。

九曲想了半天也没领悟温循的意思,但她听话,立即就出门寻那几个干活不利索的丫头去了。

院子里闹得哭声一片,温循也当是个聋子。

她认认真真的捉摸起了如何绣一个好看的帕子。

哎。

这可比算计人难多了。

温循安稳的日子,过了且有两日。

崔大夫人那儿就又闹幺蛾子了。

也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开品诗宴。

崔家人多,就不算二房,三房那边就一大堆人呢,更别提旁支和姻亲了,若是真要开办宴会,麻烦事多的数不胜数,所以崔家很少主动开宴。

尤其还是这种男女宾混淆的宴,别说崔家,云阳其他高门大户也是不大喜欢开办的。

人多嘴杂,口舌是非就莫名的多。

温循知晓这事时,脑子里的警钟就敲响了。

她心下盘算,莫不是崔大夫人疯了,想要拿点男女之间的乌糟事来冤枉她?

时下庶族的男女大防都不严苛,就更别提士族贵族了,玩的那叫一个花里胡哨,她就算在席上被人推下水再来个郎君给他救起来,最多也就是被人说嘴一阵子。

为了给她一个不痛不痒的教训,非得开个筵席?

崔大夫人这是气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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