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循走了找了个假山洞一头就扎了进去,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丫鬟服饰。

她凭借着对崔府的熟悉,专找小路七绕八拐的终于抵达了蕖波阁。

此时的蕖波阁已经落了锁,安静的像是这里从未有人住过一般。

她绕到院子的偏门处,拨开花丛,一个足以一人钻进去的狗洞显现。

温循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眼里也有了笑意。

她可不做没准备的事,九曲的事她不能找容隐或者越卿卿帮忙,若他们二人开口,依照崔阙的脾气,气极直接将人杀了交一具尸体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现在需要的是回蕖波阁,将九曲的身契拿出来,然后直接告到府衙去,等她把事情闹大时才需要借容隐的名头给官府施压,让官府带人直接来崔府要人,打崔阙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还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九曲的性命无虞。

她现在手里捏着九曲性命,可不敢堵那么一丝有可能。

不过几日,蕖波阁里的小路上就长出许多杂草,郁郁葱葱的隐约盖过了花圃里的娇花。

如此水流花谢,温循有些感叹,脚步却是没停。

她进了内房后,不仅拿到了九曲的契书,还顺手将值钱的首饰也一并带上了。

内兜都塞满了,手腕也不放过。

九曲胃口可大了,吃饭都要用斗碗的,她身上可不能没有银子使。

等她手脚麻利的爬出狗洞后,顿感空气都清新起来。

小半个时辰过去,原路上当值的丫头小厮多起来了。

她没走之前的路,而是找了另外一条更加偏僻的路返回。

就在还差两条回廊就可以抵达约定地点时,转角处出现了迎面走来的丫头。

温循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她步伐稳健,昂首挺胸毫无心虚之意。

两人错身而过。

突然间,黄衣丫头开口:“你是哪个院儿的?”

崔府奴婢分为三等,粉衣为一等,黄衣是二等,而今日温循穿的是春娟的三等绿衫,见了高人一等的丫头时,自然得停下来回话。

温循驻足,转身低头行礼,随后掐着嗓子道:“回姐姐的话,小的是素芳园于姨娘院儿里的。”

那丫头嘴撇了撇,伸手将她头上的银钗摘下:“姨娘院子里的就是不懂规矩,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干嘛,难不成还想勾引老爷?”

温循继续低着头,语带谄媚:“是我越距了,我瞧这发簪正衬姐姐肤色,姐姐便拿去戴吧。”

黄衣丫头冷嗤一声:“算你识趣,簪子精巧,你这种黑皮丫头戴着浪费,不如给我。”

她把玩着簪子,抬眼时眼睛又落在温循的耳珰上。

她眼珠子一转,“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我要你就给,原来是偷了主子的东西。”

她话音刚落,就速度极快的伸手去扯温循的耳珰,温循毫无防备的就被她这么一扯,耳朵一疼,当即就见了红,殷红血迹就这么滴落在肩头。

她偏头看了看,脸色沉了下去。

黄衣丫头见状立马后退两步,咋咋呼呼道:“你作甚,难不成是心虚了想要打我。”

温循脸色倏忽一变,突然扬起笑:“姐姐小点声,你怎么知道我偷了东西,既然姐姐都知道了,那不如咱们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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