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母亲……你们在哪里?”八岁女孩站在一片尸体之中。
门口处,触目惊心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原本宁静的院子此刻仿佛变成了修罗场,四处横陈着冰冷的尸体,猩红的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肆意蔓延开来,将大片土地染成了恐怖的暗红色。
女孩满脸泪痕,惊恐地哭泣着,完全不知所措。
她茫然四顾,“哥哥……你在哪里?朝朝好害怕……”那稚嫩而又无助的声音,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凄凉。
女孩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院子深处走去。每前进一步,她的心都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一下,痛苦不堪。
在不远处,她瞥见了一个身影——一名身着白袍的少年静静地伫立在众多尸体之间。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上面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正一滴滴地滑落下来。
“哥哥……是你吗?”
女孩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上,瞬间心如刀绞。“父亲......”她撕心裂肺地喊出这个称呼,泪水滚落。
就在这时,白袍少年缓缓转过身来。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骤然射来,如同闪电划破夜空。女孩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痛了双眼,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睁开。
紧接着,她的视线里只剩下一片血红。满地的鲜血汇聚成河,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向着她滚滚而来。
最后只听见剑摩擦地的刺耳声。
“阿燕!阿燕!阿燕!快醒醒!”
“好多血!好多好多血!”南燕飞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她的眼神迷茫有些空洞,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上毫无血色,额头早已被细密的汗珠所覆盖。
楼藏月将南燕飞抱入怀中,拍打着后背,“没事的,只是噩梦,噩梦而已。”
楼藏月的瞳孔微缩,波澜不惊的脸,难得地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最终又克制着归于平静。
这样害怕的情绪在楼藏月心里敲打了一遍又一遍
“好多血,死了好多人,到处都是死人。”
“阿燕那只是梦,不是真的,没事了,都没事了。”
南燕飞很久才恢复平静,心里却依旧有些抽痛,就好像梦中的女孩是自己一般。
可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梦中的那个女孩会是谁?
“大人?”门外传来了惊允的声音。
“阿燕,那只是梦,幸许是最近没休息好,你先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楼藏月说着将南燕飞扶下躺着,又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嗯。”南燕飞应了一声,神情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梦中抽身出来。
楼藏月出来厢房,惊允早已经候在门口,“大人查到了。”
楼藏月挥了下手指,对着一旁云香吩咐道:“去熬点安神的汤药,还是用以前的方子。”
云香应了一声。
两人刚出了院子,楼藏月冷声道:“谁的人?”
“凌小将军的。”
楼藏月突然停下了脚步,“凌尘?”
“嗯,我们死士中找到了一枚香囊,像似女子所绣,一般死士不会有羁绊,想必是什么重要之人,才会戴身上。于是我们根据这枚香囊查到了边城,如今和边城有关的只有凌小将军。”
楼藏月不语,只是提步继续往前走去。
惊允担心道:“大人,现在怎么办?这凌小将军恐怕是来者不善。”
“先不管,他应该只是在试探我。”楼藏月唇角微挑,心想着还好被刺杀那日他并没有动手。
惊允继续道:“大人,最近乾都多了好些北冀商人,也有不少暗卫在楼府附近。”
楼藏月停下了脚步,眼里的杀意压制不住的浓烈起来。
……
一间茶楼里,凌尘坐在桌案上,手里抓着一把青豆,正一颗一颗往嘴巴里丢着。
坐在一旁的姚宛宁,一手拿着团扇,另一只手扣动着茶杯上的纹路,不紧不慢道:“你派人刺杀了楼大人?”
“喲,消息倒挺快的嘛。”凌尘说着往嘴里又扔了一颗。
“你这样会让楼大人起疑心。你刚回乾都,根本不理解这个人,他比你想象中复杂。”姚宛宁的眉头皱了下,这样的表情在她脸上是很难看到的。
“怎么?他说的?”
姚宛宁不语,摇曳着团扇。
凌尘冷哼一声,“我做事,轮不到他教,先讲清楚,我和他可不一条线上的,只不过有一个共同敌人罢,还有我也只代表我自己,并不代表整个凌家。”
“那凌小将军可以发现什么?”姚宛宁笑道,这笑略微有几分讽刺,但不多。
“早晚会有发现。”凌尘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只是没想到这楼大人身边的人倒是挺厉害。”
“劝你最好不要太张扬。”姚宛宁说完,直接站起身,扬长而去。
“小爷我从小不懂什么是低调,要不,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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