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府,朝露院的书房外,惊允守着,里面传来打斗声。
惊允脸上虽着急,但并未冲进去,握着刀抱着双臂站着。他自是了解自家大人的。
“楼藏月,你藏得可真够深的,都藏到天子脚下了,让人好找呀。”凌尘朝楼藏月挥舞着拳头。
楼藏月只是几个侧身躲过,并未还手。凌尘不服气,又施展着拳腿,几个回合下来,楼藏月仍未主动攻击,但也是不分胜负。
“怎么,你不敢还手吗?呵?怕暴露了自己?”凌尘讥讽道,随后坐到一旁椅子上,不再试探楼藏月的身手。
对于他而言也没有必要再试探,南燕飞的身世就是最好的证明。
“凌小将军不也还是知道了吗?”楼藏月不慌不忙的走到桌案旁倒了一杯茶水,嘴角勾起一抹笑,眼角微挑,突然将将茶杯扔向凌尘。
凌尘一个仰身,眼疾手快接住茶杯,紧紧地捏在手中,仿佛要捏碎。
“凌墨,这么叫没错吧?”
楼藏月不语,只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动作很自然,丝毫没有波动的情绪。
凌尘继续道:“当年大伯养了你,教你诗书,授你武艺。你就是这样报答的?”
楼藏月依旧不语,端着茶杯晃动着,平淡地瞧着里面的茶水,只是那握着茶杯的指尖有些生硬。
凌泽呵笑了一声,将茶水倒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倒着,茶水滴落在地,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就剩下茶水滴落的声音。
“不知大伯在地下是否会寒心,凌府一百多条人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偏偏只有你活着?为什么?”
凌尘的语气不急不慢,一句一句的说出来,透着显而易见的愤懑,又好似乎有无数话语都哽咽在了嘶哑的喉咙。
他虽未经历过十年前的凌氏惨案,也可以说那时他还小,什么也不懂。可是他从小便瞧见父亲经常一人在书房抹泪,心疾太久,身子也越来越差。
他的父亲和已去的镇国将军乃是亲兄弟,一母同胞,感情很好,两人一同经历过太大生死才在战场上拼出来的功绩。
后来皇帝特意派他俩镇守在边境,边城和粱城。
楼藏月看着手中的茶水,“我那时也不过十四五岁,如何能灭得了府中一百多条人命呢?”
楼藏月的脑海里浮现出十年前的一幕,大片大片的尸体,血染红了地面,凌将军跪在血泊中。
凌府一百多人口,大多数都是随凌将军上过战场的,却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全被刺杀。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夜我恰巧不在府中,回来便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有血泊中的朝朝。”楼藏月手中的茶杯微微摇晃,茶水晃了出来。
“南燕飞就是朝朝对不对?”凌尘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凌家找了十年的骨肉终于找到。
楼藏月点点头,“朝朝醒后就忘记了十年前的事,我怕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带着朝朝隐姓埋名。”
“那你为什么不带朝朝来寻我们?”凌尘上前拽着楼藏月的衣领,目露凶光,“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凌墨!?”
“如果背后的人知道我们还活着,会放过朝朝吗?”楼藏月手中的茶水洒在了地上,手垂了下去,任由凌尘拽着。
“那你就不能偷偷到边城吗?我们自会安排,还是说你安了什么私心?又或者说那场命案本就和你有关?说?!”
凌尘对楼藏月的记忆并不深,小时候也只在边城见过,是他大伯的养子。
他看到楼藏月的第一面就觉得眼熟,便暗中试探过几次。
十四五岁的少年容貌就算变,也变不到哪里去。
“不想凌氏再遭惨杀。”
“你……”凌尘将他衣领拽得更紧了些,“那我大伯娘呢?她的尸体也没在,人呢?人在哪!?”
楼藏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凌尘狠狠地给了楼藏月嘴角一拳,“不知道?呵?一句不知道就完了?我不信你说的。”
楼藏月用大姆子擦掉嘴角的血渍,动了动两腮,笑了笑,“将军将我养大,教我诗书,授我武艺,我岂又会是忘恩负义之人?凌府离军营本就不远,若没有周密的计划,足够的人手,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被谋害?这一拳我不会计较,若你再质疑如此,就不要怪我我不顾情谊。”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你明明是武将却考文状元。”凌尘紧紧地握着拳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楼藏月直接将手中茶杯捏碎,任由那碎片渣破手指,“我只是想有能力保护好朝朝。”
楼藏月明白自己若是武将,恐怕身份早已经扒光,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未知。
他一个冷眼扫向凌尘,“将军授了你武艺,却没有给你装脑子?”
凌尘用力踢向凳子,“我要去告诉朝朝,把所有的事告诉她,我要带她回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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