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为什么经常画石榴花?阿娘喜欢吃石榴吗?”

一个小女孩趴在桌案前看着阿娘画画。

“那是因为阿娘的家乡喜欢种石榴树,每到四五月整个都城都是石榴花,姹紫嫣红一片。”

“那阿娘是不是想家乡了?”

“嗯……”

“那阿娘的家乡在哪?”

“等朝朝长大了,阿娘就告诉朝朝。”

“那好,那我要快些长大,我要去阿娘的家乡。”

一朵朵石榴花从画卷上飘了出来,变成了一片血,溅在小女孩的脸上。

“阿娘!阿娘!阿娘!”南燕飞猛地坐起身,吸了好大一口气。

云香从外屋里跑了进来,“小姐怎么了?可又是做噩梦了?”

南燕飞抚了抚额头细汗,点点头。

“小姐,怎么最近总是做噩梦,大人的药方失效了?不应该呀,从前小姐每次头疼,吃了都挺有效果的。”云香说着倒了杯热水端到南燕飞手中。

南燕飞接过热水缓了一下,抬头看向云香,“你说我以前也常喝?”

“嗯,那时候我虽然还小,可是宋妈妈都是每天熬药给小姐喝,说是大人交代的,专治头疼。”

哥哥交代的?可为何要喝药?南燕飞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下,拇指在茶杯的纹路上有意无意地划动着。

“小姐,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哥哥为什么给我喝药。”南燕飞说着将茶杯递给了云香,“我为什么记不得十年前的事?”

“小姐,你就别想了,大人肯定是为你好,怕你想多了头疼。”云香的声音夹杂着放杯子的碰撞声。

也是,哥哥怎么样都是为我好。

南燕飞看着窗外天才微微亮,挥了挥手指,“云香,你先下去吧,我还想睡会。”

云香应了一声退了下来,关门的“吱呀”声传进南燕飞耳朵,她只觉得格外的刺耳,闭着的双眼怎么也睡不着。

梦里的女孩叫朝朝,喊着一个艳丽的妇人叫阿娘。

南燕飞从未见过自己阿娘,她多么希望梦里的人就是自己的阿娘,在这样的希望中逐渐睡去。

南燕飞再次醒来时,不知不觉已经是晌午。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云香梳妆挽发。

“小姐,今日乾江发生了大事,相府的崔公子出了事。”

“崔时郎?”

“嗯,今早被人丢在了大街上,全身赤裸,听说……听说被人给废了。”

“废了?”南燕飞搭在梳妆台上的手指莫名地抠了下,“谁干的?”

“不知道,还是路边一酒楼掌柜发现的。掌柜一眼便认出了崔公子,随后就报了官。”云香说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拿着梳子在空中划了两下泄愤,“要我说,那崔公子也是活该,仗着自己父亲是丞相大人,平日没少欺压百姓。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收拾了这样一个祸害,听说发现时,下体都是血,估计就是废了。”

南燕飞早已经听不进去云香的声音,只觉得这件事一定有蹊跷。她昨晚遇见崔时郎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整个乾都敢动崔时郎的并不多。

难道和前世的暴毙有关?不应该呀,南燕飞心想着。

“小姐,你不知道。之前那崔时郎在大街上看了一个姑娘,直接强抢豪夺,那姑娘不忍受辱自尽。最后,那姑娘的家人报了官,那崔时郎也就在牢里待了几天。”

“……”

可是前世没有这一遭,崔时郎废了,那还怎么做长公主的驸马?

“小姐那崔时郎就是仗着自己爹是丞相,要是没他爹撑腰,估计早被废了。”

昨夜崔时郎在街上和哥哥发生了矛盾,应该有很多人瞧见,今早就出了事。

“小姐,你说他怎么没被打死,干嘛还留着他一条命?”

不对,这事好像是冲着哥哥来的。会是谁呢?

南燕飞想着突然站了起来,“云香,哥哥在府上吗?”

“小姐,你糊涂了,这个时辰,大人不在皇宫中就肯定在东宫呀。”云香拿着木梳有些诧异,“小姐,怎么突然问大人?”

“不行,我得去找哥哥。”南燕飞说着就提着裙摆往外跑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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