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长大约九尺,苍髯如戟的中年男子冲了进来,老夫人由王婆子扶着,也步履匆匆地跟在后头。
祝长安本来以为这顿打是避不过了,没想到这中年男子跟抓小鸡似的一下子就把她从长条凳上提溜起来了,还一脸不满地看着郡主。
祝长安这下再懵也反应过来了。
这是她爹啊!
她那救苦救难的活大爹啊!
祝长安忍不住抱着她爹的胳膊大喊:“爹啊!你可算回来了!”
再不回来你的好大女就要被打死了!!
定远侯看着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那样沉默内敛的性子竟哭得这么惨,想来是受了不小的委屈,顿时觉得自己心肝都在疼,赶紧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安慰道:“星儿不哭,爹爹回来了,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随后看向郡主,面色不虞:“星儿纵然犯了错,斥责几句便罢了,这怎么又是破脑袋又是打板子的?她身体弱,哪受得住这些?”
郡主看到定远侯的那一刻也有些怔愣,但他一开口就是责问,郡主也不愿意给他好脸色,只冷笑道:“你的好女儿在宫里折辱五公主,在家里又不服管教,我是当真不知道该怎么教导。”
没想到定远侯一听,直接大手一挥:“不可能!我们星儿性子最是腼腆,怎么会无故与五公主作对?!更别提不服管教了,平时你说话声音大点她都能吓得发抖!”
郡主冷哼一声,也不再与他纠缠:“既然不信,那我就不做那讨人嫌的事了,这女儿以后我不会管了,你自去管教吧。”
说完就直接进了房间,还关了门。
定远侯见郡主转身就走,嘴巴张了张,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几人便去了老夫人的寿春院,茹桂和桑竹给祝长安给处理额头伤口的时候,老夫人便把今日宫里的事简略地给定远侯说了说。
祝长安心里打鼓,担心这个便宜老爹听了也像郡主那样不认同她的行为,没想到定远侯听了反而抚须而笑:“我当是什么大事?那五公主本就言行不端,我们星儿不过是维护侯府,又没辱骂她,谈何折辱?她踢了我们星儿一脚,我回头还得进宫里跟陛下告状呢!”
老夫人听他这么说,也笑了:“你就是仗着陛下觉得对我们祝家有亏欠,又看重你,才敢跟陛下吹胡子瞪眼的!”
“哼。”定远侯不服气:“谁说的?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从前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我不也跟他吹胡子瞪眼的?”
祝长安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母子 ,眼睛滴溜溜地转。
还行,这个便宜老爹脑子似乎没郡主那么精,这条大腿可以抱!
忽地想起之前茹桂说定远侯都是除夕才回都城,这离除夕还有三四天呢。
“父亲往年不都是除夕才回吗?怎地今年提前了几日?”
“我提前回来自然是有原因的!”定远侯眼睛一眯,故作高深地放低了声音,表情跟后院那几个总是坐在一起讲八卦的老仆妇如出一辙:“你大哥哥在姜州有了心仪的女娘,但是人家不喜欢你大哥哥,你大哥哥现如今正焦头烂额呢!”
祝长安点点头,仍旧不解:“那这跟您提前回都城有什么关系?”
定远侯嫌弃地看着祝长安,一脸“这小女娘怎么这都不懂”:“到底是小孩子不解风情!我要是一直在那待着,你大哥哥能放开手去追求人家吗?只有我不在姜州了,你大哥哥才能地完全地展现自我啊!”
还没等祝长安说什么,老夫人就先开口了:“那女娘是姜州人士吗?家世如何?可读过书?”
“家世您就放心吧!她是我手下一个副将的女儿,虽不是什么名门世家,但清清白白,她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定远侯爽朗一笑:“那小女娘从小就跟着她父亲练武,功夫十分了得,我们军中办擂台的时候愣是把您那大孙子打趴下了,没想到他倒因为这个动了心,天天想方设法地在那小女娘跟前转悠呢!”
老夫人听了也笑呵呵的,似乎十分满意:“看来还是位女将军呢!”
“那等以后嫂嫂进了门,我可得天天缠着嫂嫂教我功夫强身健体!”祝长安照例讨巧卖乖。
定远侯轻轻敲了一下祝长安脑袋,揶揄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学功夫?人家练的可是几十斤的紫金锤,换成你怕是两只手都抱不起来一个!”
一个女娘练紫金锤?
祝长安嘴角一抽,想象中身体纤长、皮肉紧实的美貌女将军,突然就变成了虎背熊腰,肌肉虬扎的女汉子,屁股后面还有个大哥哥追着跑。
这是纯爱吧?
这一定就是纯爱!
祝长安之前要的弓做好了,刚拿到手祝长安就让人去找个箭靶来,她要练练手。
梨香园的下人们现在都对三娘子非常钦佩,十月还在练书法,十一月就痴迷茶艺,十二月要学功夫了,果真是将门虎女,勤奋好学!
祝长安照例先拿着之前那本学习射箭的书翻了翻,就拉弓搭箭。这把弓确实轻了不少,刚好能让她把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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