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第一反应是里包恩又在逗自己玩了,却不敢去探时淮的鼻息。

“怎么会这样……”纯真好骗的少年神情逐渐变得慌乱,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该做点什么。

山本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说不定是在开玩笑呢?”

“笑得蠢死了,棒球白痴。”狱寺隼人像是不耐烦一般,一把揪起时淮的衣领,用力锤了几下他的肚子,“臭矮子赶紧给我起来!居然敢让十代目这么担心,是想尝尝火药的滋味吗?”

“咳、咳咳……我还会长个儿,去死吧!”

时淮一睁眼就攥住了狱寺隼人银白的头发,他用力往后一拽,狱寺隼人就摔在了沢田纲吉的床上,时淮本人则是借力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毛发随手一扬。

他接过里包恩递过来梆硬到连对折都费劲的纸巾,无语了一瞬,又从口袋里掏出正常纸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紫色不明物。

“都看着我干嘛?”他疑惑地看着众人。

看着醒过来的人,沢田纲吉微微睁大双眼,棕色眼睛就像是被奇迹眷顾了一般闪闪发亮。

他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时淮向来不擅长应对那些柔软的事物,他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又被山本武一巴掌按住了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刚好能对上沢田纲吉那双澄澈的眼眸。

“演得真像啊。”经常挥舞球棒的手臂力道极大,山本武打趣道:“连狱寺都被你吓了一跳。”

“谁被吓到了!”

狱寺隼人从床上跳起来,面部狰狞地嚷嚷着要宰了时淮,奈何中间当了个只会傻笑的棒球白痴,他只能在一边气得牙痒痒。

沢田纲吉这次没去拉着狱寺隼人,像是察觉不到时淮的尴尬一样看着他。

“感觉怎么样?”

莫名其妙的氛围让时淮感觉自己现在还不如直接睡死过去,他双目无光:“感觉死去多年的白月光们在向我招手了。”

“是吗?”沢田纲吉弯起眼睛笑了笑,“这都是些什么鬼啊。”

是不太熟悉的吐槽。

刚睁眼脑子还有点不太清醒,现在被山本压着感觉更迷糊了,时淮一巴掌拍开山本武的魔爪,没什么精神地趴在桌子上。

“活该,谁让你什么东西都敢往下咽。”眼看自己打不着人,狱寺隼人果断切换成嘴炮模式。

时淮屏蔽了身后的嘴炮攻击,转头对沢田纲吉说道:“帮我跟碧洋琪反馈一下,蝴蝶翅膀上的鳞粉太过粗糙会影响巧克力的口感,而且还有点呛,可以试着加点别的东西来中和其他材料带来的辛辣味。”

“这都是些什么啊!”沢田纲吉脸上还带着震惊。

你怎么敢吃的?

看到兔子炸毛的样子,时淮心满意足地扭了回去。

里包恩坐他的专属小沙发上,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时淮:“你应该知道碧洋琪接触过的料理都是有毒的吧?”

这个问题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下意识看向了软趴趴瘫在桌子上的人。

“我好奇啊。”

时淮用一只手撑起下巴,懒散地看着对面的小婴儿。

“我很好奇里包恩以前到底有没有吃过碧洋琪亲手烹饪的爱,所以就直接问了。”他摊了摊手,笑眯眯地接着补充道:“然后碧洋琪就很高兴地把巧克力拍到我脸上了,还说一定会做出满含爱意的完美巧克力送给里包恩你的哟。”

整个房间包括平日里最鬼畜的里包恩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诡异的氛围被沢田纲吉第一个打破了。

“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好奇你会不会被碧洋琪打死,还是好奇里包恩会不会被毒死?”

时淮打了个哈欠:“好奇里包恩这次会冒出几个鼻涕泡。”

“你也知道他不会吃啊!”

沢田纲吉就纳了闷了,为了这种理由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吗?

当然不止这一个理由,还有一个原因之前就说过了,时淮想知道碧洋琪的剧毒料理算不算是一种能量,事实证明它是,而且浓度不低,就是吸收起来有点费劲。

对此时淮的评价是:不如一平的饺子包。

“其实刚刚反馈的那份配方是她们要做给你的。”时淮又打了一个哈欠,将脑袋埋进臂弯里。

沢田纲吉绷不住了:“那我还要谢谢你这么上心吗!”

回应他的是时淮逐渐平缓的呼吸声。

想着这傻孩子刚中了毒,沢田纲吉终归是没有一拳锤在时淮脑袋上,他也惆怅地趴在桌子边上。

“看来必须把碧洋琪单独从厨房引出去。”沢田纲吉看向坐在他床上的人,“狱寺,碧洋琪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没有。”

狱寺隼人双手抱胸,语气坚决,吐字之干脆再一次激发了沢田纲吉的吐槽欲。

“大姐是只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狱寺隼人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头,“所以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弱点和害怕的东西。”

“嗯……至少要找出能吸引碧洋琪兴趣的东西……”

沢田纲吉闭着眼睛思索片刻,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他没来得及抓住,只能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再这样下去就要来不及了,总感觉应该有什么好办法才对啊!”

时淮忍不住抬起头,满脸鄙夷道:“能让碧洋琪主动跑出去的人你又不是不认识。”

你是不是忘了当年骷髅病追人追到天荒地老的感觉了?

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灵光一现,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大蓝波!”

时淮眨巴了下眼,行叭,这个也可以。

“那个突然跑出来的古怪牛人啊。”坐在一边神游天外的山本武终于回神了,注意到时淮吐槽意味满满的眼神,咧嘴一笑,“睡醒了吗?”

“睡不着,起来看戏。”

“如果可以,请不要直接说出来。”一旁还在纠结要不要叫蓝波来帮忙的沢田纲吉突然幽怨出声。

沙发上看热闹的里包恩都没他这么明目张胆的。

“我不说你就不知道我在看戏了?”时淮瞥了他一眼。

沢田纲吉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委屈。

突然感觉良心有点过不去,时淮又勉强安慰了他两句。

“放心吧,我最多也就无聊的时候说两句风凉话,又不会每天给都你整活儿,逼你裸奔,还动不动拿枪指着你请你去三途川旅游,话说你和加百罗涅比赛那十亿日元算输了吧?还有上次炸了动物园笼子的赔……”

“请您继续看戏吧。”

史上最穷的黑手党首领流下两行清泪。

他双手拍了拍脸颊:“现在要解决的是碧洋琪的问题。”

可是这样的话蓝波会有危险的吧?

这么想着,沢田纲吉还是决定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

正想和众人一起商量一下,窗外就跳进来一只小奶牛,还好死不死的砸在了狱寺隼人脸上。

“滚开,蠢牛!”狱寺隼人反手就把蓝波按在地板上,两只手里攥着炸弹,“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忠犬君又要被锁了。

时淮看着某天然黑熟练起身绕道狱寺隼人背后,心中暗暗感叹:这招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沢田纲吉时刻注意着他手上的炸弹:“狱寺,冷静,现在送他下地狱,十年后就只剩骨头了!”

狱寺隼人向来很听首领的劝,他满脸不开心地收起炸弹,转而揪起蓝波的衣领,威胁他把十年后的大蓝波换过来。

蓝波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拿出十年火箭筒就要躲进去。

“巧克力,还给我!”一平也从窗外跳进来。

她一个飞踢踹在了蓝波的身上,两人就一起被紫色的烟雾包围起来。

没过多久,烟雾散去。

本就不大的房间内又多出两个少年少女,其中穿着奶牛纹衬衫的人慢慢抬起头,像是在血堆里滚了一圈的脸把众人吓了一跳。

时淮则是满脸好奇的观察着另一位扎着两条麻花辫的秀丽少女。

她好奇地四处张望:“诶?这是哪里啊?”

“是十年前的沢田家。”时淮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你是?”十年后的大一平疑惑地看着时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糟了!”

她低头看了看腕表:“有人委托我给川平大叔那边送情人节拉面的,拉面要泡烂了,川平大叔——”

看着匆匆离去的少女,时淮收敛笑意,毫无波动的视线落在大蓝波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发现异常的里包恩凝神望过去,发现这货满脑子都是“被漂亮的小姐无视了好伤心……”等诸如此类。

“……”

这家伙以前可不会在脑子里放这些东西。

再看大蓝波这边,狱寺隼人跟他一如既往地不对付,满脸幸灾乐祸,沢田纲吉则是慌慌张张地要叫救护车。

“等一下……”大蓝波抬起血淋淋的脑袋,吓得沢田纲吉一激灵,“这是鼻血。”

经他一解释,众人才知道大蓝波是情人节巧克力吃多了鼻血止不住,然后又被大风迎面那么一吹,才造就了他这么一副模样。

这事放在别处会稍显离谱,但是放在彭格列就很正常。

山本武看着大蓝波脸上的鼻血,面色有些迟疑:“鼻血流太多也是会出血过多而死的,真的没事吗?”

“……还是叫救护车吧。”大蓝波脱力一头栽在地板上。

“真弱。”时淮蹲在蓝波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补充一下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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