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离开学校之后就直奔沢田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六道骸要和他兜圈子的话,他绝对会输,必须有人把六道骸的真身引出来。
鸟儿们不厌其烦地扫荡着整个黑曜乐园,可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一点痕迹,甚至会无缘无故地从一个建筑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建筑,时间地点全部随机。
大部分飞鸟在经过高强度的持续飞行后已经开始出现疲态,时淮干脆解散鸟群,只留下小黑子那边的联系。
诡异的是,在所有飞鸟撤离之后,小黑子突然在废弃的黑曜电影院门前看到了大量倒地不起的黑曜学生,看伤口像是被某种棍状武器打晕的。
黑色的身影在建筑内来回穿梭,除了那群学生,再找不到别的东西。
“Kufufufu……”
时淮脚步一顿,几乎是下意识地唤道:“小黑子,回来!”
小小的黑影毫不犹豫地撞破了一旁的玻璃,宛若黑色的流星转瞬即逝。
某个昏暗的房间中,六道骸缓缓睁开了眼睛,鲜红的右眼上赫然写着数字“一”。
“怎么了,骸大人?”脸上横着一条疤的黄毛少年疑惑道。
“发现了一只受惊的小麻雀。”六道骸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两手交叠撑着下巴,“千种呢?”
城岛犬吐了下舌头:“还在睡,居然被猎物打成那样,好逊——”
小黑子在听到时淮的声音后,几乎是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身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扇时淮一巴掌。
“咕咕咕咕!”
你没事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它没被六道骸的笑声吓到,反而被时淮的惊呼给吓了个半死,它还以为时淮要嘎了呢。
时淮沉默着将小黑子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地继续往沢田家走。
“咕?”
时淮顺了顺它背上的羽毛:“就这样待在我身边。”
为了效率而惊动鸟群,不仅没有找到人还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即便如此,六道骸依旧为他标明了云雀恭弥的大概位置,邀请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请君入瓮。
死变态想跟他玩心理战。
小黑子不明所以地卧在他手臂上,一路无话。
刚到沢田家门前,时淮就看到了扒在门柱上鬼鬼祟祟的狱寺隼人,时淮都走到他身后站定了,狱寺隼人还是专注于他的探头探脑行动。
时淮耳尖一动,也跟着望向二楼。
他听到里包恩对沢田纲吉说,列恩断尾往往预兆着他的学生将要面临生命危险,以及死气弹是从列恩体内产生的,现在只剩最后一颗,而无法控制形态的列恩已经没办法继续制造死气弹了。
作为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里包恩除了给他打死气弹,其他帮助都是不被允许的。
祸不单行啊,不过他只要在沢田他们死掉之前解决六道骸就可以了吧。
之后就是碧洋琪和山本武之间单方面的争吵声。
听这声音,也该下来了。
时淮读秒刚结束,沢田纲吉就打开门走了出来:“狱寺,时淮。”
“十、十代目!”狱寺隼人身形一僵,深情抚摸着身前的门柱,“其实我是被这美妙的门柱吸引了目光……”
“你就是怕碧洋琪给你来个怼脸杀。”
狱寺隼人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吓得一激灵,刚转过身就看见时淮往他身后扔了个什么东西:“这个戴着方便一点。”
狱寺隼人又顺势往后一看,恰巧看到摘下玩偶头套的碧洋琪。
看着不听劝的傻弟弟疼得蜷缩在地上,碧洋琪满意地带上了时淮扔给他的护目镜。
确认碧洋琪戴好之后,时淮又看向脸色惨白的狱寺隼人,像之前一样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与之对视,灰绿色的瞳孔短暂失神后就恢复了往常的活力,待狱寺隼人面色如常的站起来后,时淮环视一周。
沢田纲吉不安地看了一眼里包恩,让初中生去逮捕越狱的重犯,他从未想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会落在他头上。
可他只是个废柴。
身边的人却因为他这个废柴而不断受到伤害,因为彭格列十代目这个他从没承认过的身份。
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停在他身上,他却不敢抬起头。
许久,时淮收回视线:“走吧。”
沢田纲吉这才偷偷看了一眼时淮的背影,那也只是个比他小两岁的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跟了上去。
至少这一次,他想做点什么。
这一路上,里包恩偶尔会回答一些关于六道骸一行人的疑问,时淮则是一言不发地引着路,他带着众人来到一座废弃场所的大门前。
看着眼前可以用来拍灵异片的废墟,沢田纲吉咽了口唾沫:“已经让人毛骨悚然了。”
“这里的以前是个叫做黑曜中心的综合娱乐设施。”时淮说出了这一路来的第一句话。
沢田纲吉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小时候好像来过……”
时淮对沢田纲吉回忆中的黑曜不感兴趣,径直看向废弃电影院的方向,怀里的小黑子扑腾着翅膀飞到他肩上,安抚似的轻啄一下身边人的脸庞。
“剧毒料理,溶解樱饼!”
碧洋琪将樱饼按在锈迹斑斑的铁索上,不消片刻,铁锁就被腐蚀的一干二净,时淮跟在众人身后,在彻底踏入大门的瞬间,寂静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迷雾散去,一座有些破旧的巨大建筑出现在眼前,时淮看向门口的牌子,赫然写着七个大字——并盛天使孤儿院。
院子里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深棕色的短发和眼睛,脸上还有雀斑,眼中是可以抚平所有时间创伤的温柔。
是那个在时淮梦中癫笑着扎穿自己心脏的女孩。
她忽然看向时淮的方向,眼睛亮的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她从秋千上跳下来,朝这边用力挥手:“20,快来!”
时淮沉默上前,任由小女孩扑进他的怀里。
“……5。”
孤儿院,5,还有14,他唯一不愿封存的记忆。
可是在沢田纲吉等人眼里,时淮只是默默地跟着他们,然后在一个地方站定,任由突然出现的身影扑向自己。
千钧一发之际,山本武抱着时淮打了个滚,避开了锋利的指甲,还没来得及问时淮的情况,身下的地面就开始凹陷,他只能先护住时淮的脑袋,两人一起掉了下去。
“欢迎光临!”突然出现的身影迅速扑进陷出来的洞里。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凹陷出来的洞口似乎很深,下面黑乎乎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他们所在的洞口,普通人掉下去绝对是要伤筋动骨的。
里包恩观察了一圈:“如果阿纲的回忆没错的话,这里确实是动植物园,只不过被埋到土里了。”
沢田纲吉忍不住大喊着两人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狱寺隼人皱了皱:“还活着吗?棒球白痴!臭小鬼!”
“好痛……”山本武挣扎着坐起来,仰头看向洞口,“哈哈哈哈,吓了我一跳。”
“笨蛋,现在是笑的时候吗!”狱寺隼人抽了抽眼角。
“时淮?”山本武拍了拍怀里的人,发现时淮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不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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