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陆大伟望了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心里觉得奇怪,却发现身边的小兄弟眼角一抽一抽,瞳孔闪烁不定。

“没,没事……”

余纪只能下意识地开口,他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

虽然刚才恢复的记忆仅仅是单幅画面,但单幅画面就包含了足够的信息。

画面里的男人是谁不重要,重点是画面的视角在半空!

这意味着什么?

看见这幅画面的人也在半空,看见这幅画面的人就是跳楼的人,为什么跳楼画面会浮现在他脑海?

记忆显然不会跑到另一个人的脑袋里,那他就是那个跳楼的人?

可问题跳楼的人已经死了啊,这是他身边的安保员亲口说的。

三楼跳下,脑袋稀碎……

恶心自己,又恶心别人……

自己脑海显然不能浮现别人的记忆画面,那就只能是自己的,而如果是自己的记忆,那这记忆却证明他死了,可他现在不是好端端活着吗!

这是什么鬼逻辑?

不对,显然不对!

会不会因为听说有人跳楼,自己脑子自行描绘的记忆画面?

余纪觉得有可能,毕竟自己想象出来的“人”不仅能说话,还会编故事吓自己。

“不好意思,刚才跳楼,不对,刚才脑袋……刚才头有点痛,现在好多了。”

余纪只能想出这么个结果,否则他现在就不该站在这里,而是被埋在地下。

人死不能复生,哪还能让他这么发神经。

“没事就好,来,这边,走过这段高墙就到门口了。”

说着,陆大伟加快脚步走在前面,余纪紧跟着对方绕着围墙走。

不久后,在拉起的白色封锁线之外,一座陈旧却依然雄伟的教堂就出现在二人眼前。

然而,令余纪震惊的却不是教堂,而是弥漫在整个教堂四周,如有生命般不断变化的黑雾,他也顿时明白刚才看见的乌云到底是什么了。

他在没感觉到一丝风的情况下,空中的黑雾却飘忽不定、聚散自如,时而犹如掀起的黑色巨浪,时而又如黑色纱帐在半空飘摇。

随即,他发现这些黑雾像一群细小的蚊蝇,不,是比蚊蝇更小,甚至小过沙砾。

它们穿行在废弃的教堂楼宇之间,从破碎的窗户中钻出,攀爬在斑驳的外墙上,横行在荒草绿植之间,从散布在教堂内外的安保员身体之间流过。

余纪发现那些被黑雾穿透的人,乍一看似乎没有异样,但有的面色苍白,有的气喘吁吁,有的则时不时传来一声轻咳。

这一幕不仅让他震惊,内心更是激动。

不是因为黑雾的诡异,而是因为它们印证了记忆中的影像。

如果是幻觉,不可能被黑雾穿透的人都是一副病态模样。

他记忆影像里的血肉祭台、血色符文、被吸干的老者,还有裂开的天花板,这些就都有可能是真实的!

正当余纪思索之际,一团黑雾快速向他翻滚而来,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然而黑雾却在距离他两米左右又自行散开,而那些不断涌来的黑雾,最终在他身周呈现出一个黑色的半球,从半透的黑色渐渐过渡到透明。

这些黑雾无法靠近他!

余纪很快得出这个结论,同时他也发现这些黑雾只能绕着教堂盘旋,它们偶尔会穿过封锁线,却不会飘得更远,更不会向外扩散,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限制它们的移动,又或者它们被教堂内的某样东西所吸引。

当然,他知道这些黑雾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因为眼前所有的安保员都很安定,就是那种看起来状态不好,却见不到半点惊恐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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