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好容易站定,便听见身后树枝被踩到咔咔作响,抬头便看到谢溪似是要吃人的脸色。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谢溪擒住她手腕,一言不发,转身便拉着她要走,温念本欲挣脱,可谢溪却攥的紧紧,无奈之下,温念只得扭身与谢垚挥手告别。
夜凉如水,冷风吹起谢溪的衣袂,白纱扬起,刚好遮住温念的脸,谢溪用手拔开,却转瞬又被吹起,如此几次,反反复复。
温念就这样沉默的被谢溪拉着,偶尔会使力挣脱几下,她感觉到谢溪越攥越紧,烦闷之间,头顶却有一阵声音传来:“你很讨厌我吗?”
温念几乎是顷刻之间回答的:“不然呢?”
“可为什么呢,先前,不是你强求,要嫁与我的吗?”
温念沉默,过了良久,她才出声:“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了。”
“不喜欢便要讨厌吗。”
谢溪语调温和,却又步步紧逼着,他总觉着,若是今日不问清楚,前世他所失去,今生也要离他而去。
可温念却再一次沉默了。
温念上辈子死的太早,她在二十二岁花一般的年纪死去,却又在转瞬之间重新醒来,她所经历的,比常人多的,只有她自己翻来覆去煎熬的四年而已。
可谢溪却不同,他在温念死后,又自己独活了五年,五年的风风雨雨,五年的帝海浮沉,让他比温念更加敏锐,谢溪刚刚得知自己重生之时,内心的激动简直无以言表,他想起来上辈子温念时候,他颓废堕落的那段时间。
他本以为他是不喜欢温念的,一直到温念死前,他都觉得温念是一个只知道享乐的漂亮蠢货,她被她家里人宠的无法无天,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甚至于,就连她要嫁给皇子,她们家也会为她争一争。
谢溪见过的贪污者很多,可他大哥那种,贪污数十万白银,只为给妹妹生辰礼上献上奇珍异宝的,却是少见。
谢溪自然是想不明白的,他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谢溪的母妃位低,死的又早,他那皇子的尊荣之下,是一次又一次的如履薄冰,一旦行差步错,往往就要万劫不复,所以,他想不明白,蠢货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他只是想让温念成长一些,毕竟,一国之后,总不能总是那么任性又无知。
他也想不明白,就凭宋离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为什么能将温念逼到寻死的地步。
他起先觉得,温念死便死了,死了一个无用之人,又有什么可惜的。
可是等到温念死后的后来不久,他又开始后悔,起先只是总是会唤温念的名字,后来,他会偶尔不自觉的走到长春宫去,抚摸着长春宫的一块块青砖红墙。
偶尔会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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