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伤口其实并不算深,乍看之下就像是一道红线。

但横陈在陈圣的脖颈之间,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陈圣下意识伸手去摸,鲜血染红了手指,隐隐约约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头。

怎么受伤了?

是昨天被挟持时割到的?

不不不。

昨天被挟持时虽然千钧一发,但自己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回家后更是仔细检查过,连一道皮外伤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伤成这样?

陈圣来不及思索,擦干手,找来伤药和纱布,将伤口仔细包扎起来。

这才坐到沙发上,绞尽脑汁的开始回想——

从被挟持,到警局做笔录,再到离开警局回家的路上,直至最后回到家中。

陈圣将穿越到这方世界后所经历的一切,在脑海中重现了好几个来回。

最终得出来的结论,便是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受到哪怕一点伤势。

难道是在无意中伤到的,所以才毫无察觉?

可是……

喉咙上的伤口虽然并不算深,仅仅只是浅层,但自己又不是一块木头,怎么可能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难道……”

蓦地,一个让陈圣瞳孔紧缩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荒谬,以至于出现在脑海中的一瞬间,便让陈圣毫不犹豫的想要摇头驱散——

“难道……是那场梦?!”

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陈圣能够清清楚楚回忆起昨晚梦境中的一切,如果梦中发生的事情也能算作真实经历,那自己……

确确实实受过伤。

无论是那一刀的位置,还是那一刀的角度,都跟脖子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除了受伤的程度轻微不少,除此之外,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是那场梦……”

陈圣觉得充满了荒唐,但将所有不可能的猜想全都剔除,剩下来的即便再离奇,也都会是真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圣本以为那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梦,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凶险,甚至能够对现实中的自己,都造成如此可怕的影响。

“那个神经病就算死了,也要连我一起带走?”

陈圣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戾气。

刚刚穿越,就被这神神叨叨的家伙持刀挟持,险些身死。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却又阴魂不散,潜入梦中,要取自己性命?

欺人太甚!

虽然愤怒,但陈圣却并没有被冲昏头脑。

他冷静下来,目中露出思索:

“虽然梦中受伤,会导致我在现实受到同样的伤势,但程度却并不一致。”

“梦中那一刀足以将我致死,但现实中却只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也就是说——”

“如果这家伙真的阴魂不散,想要将我彻底杀死。”

“或许要在梦中杀我数次,才能让我一命呜呼。”

“而在我真真正正死去之前,他必然会一直留存于我的梦境之中。”

“要想活命,唯有在梦中……将他杀死!”

“只是……”

“该如何杀?”

陈圣眯起眼睛。

开枪救下自己的警察并未出现在梦境之中,要想活命,唯有靠自己。

但是——

这该死的梦境就像是案发场景重现,自己一进入其中就被他死死钳制。

仅凭一只胳膊便让自己挣脱不得丝毫,力量之惊人,简直闻所未闻。

自己赤手空拳,如何杀得了他?

不过很快的,陈圣似是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睛猛地亮起。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梦境之中,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并非现实中被挟持时所穿的短袖与长裤。

而是……

睡觉时换上的睡衣。

虽然梦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但睡衣那轻柔绵软的质感,却让陈圣印象深刻。

既然身上穿的衣服可以被带入梦境……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仅仅只是可能……

其他东西,同样也可以被带入梦境之中?

如果这个猜想能够成立的话,那自己将不再是赤手空拳!

将其杀死,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

如此想着,陈圣心中缓缓定了下来。

正思索着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好在晚上带入梦境的时候。

陈圣不经意瞟到了墙上的挂钟,愣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来。

“上班……要迟到了。”

……

这方世界的陈圣,同样是一个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离开校园后的第一份工作,便是在一所画室当代课老师。

刚刚入职还不到一个月,如今还在试用期中,每月工资4500,全勤200。

在短短一天之内——

先后经历了泥头车之摩擦,神经病之挟持,以及古怪梦境之杀人事件。

陈圣本想请假休息一天,好做足准备,应对晚上的生死考验。

但无奈实在是穷鬼一个。

请假一天,不仅要扣掉一百五的薪水,200块的全勤也难以保住。

这对全身上下只有不到300块存款的陈圣来说,根本就是一件难以承受的事情。

但是因为早上耽误了太多时间。

哪怕陈圣紧赶慢赶,甚至破天荒的没有步行,而是忍痛花了两块钱坐公交。

在来到鑫远金座楼下的时候,也仍旧还是没能赶上打卡的时间。

“完了,全勤没了……”

陈圣哀叹一声,无奈揉了揉脸,乘着电梯来到鑫远金座4楼,出门右拐再左拐,便是上班的地方——

梅兰少儿绘画艺术中心。

“陈圣,来我办公室一下。”

刚刚走进画室,便听到有人在喊。

陈圣来到办公室,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正坐在办公桌后。

她个子不算太高,身形略显肥胖,一头深棕色的头发高高盘起,脸上粉底煞白。

“梅姐,你找我?”

梅姐便是这家画室的老板,陈圣的顶头上司,是个离异的中年妇女。

听说家底丰厚,虽然开办画室,却并不以此为生,仅仅只是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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