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亚利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湿透衣襟。

窗帘外白光幽幽,看看时间,才到傍晚。

又是这种怪梦……还以为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想起之前在瑞典,自己也做过有关“人羊”的预知梦,这到底算启示还是诅咒?

而且自从和伊斯人交换过身体,梦境的画面也变得越来越真切——

就连挂科太多被退学这种事都历历在目,每每惊醒,只有一身冷汗。

亚利缓了缓神,下床出门,刚好碰到乌里尔和穆勒在会客厅百无聊赖地啃水果。

晕船的劲儿过去,肚子空落落的。

“睡醒了?脸色还这么差。”乌里尔拿起一个橙子丢给亚利,“去洗个澡,一起出门找饭吧。”

“库珀和吉姆呢?”

“早就出门了。”穆勒愤愤抱起胳膊,“那个吉姆时刻粘着库珀不放,本来还打算一起逛逛的。”

“没事,改天备个麻袋,给那小子拖走打一顿就老实了。”亚利随口开了句玩笑。

……

尽管置身一切政治混乱的中心,开罗,天方夜谭之城,仍散发它独特的魅力。

驻扎的酒店在城西,东边是金融中心,有不少证券交易所和新颖商铺,再往北就是美利坚大使馆。

而他们此刻行走在狭窄蜿蜒的老城区,建筑都是清一色的古典阿拉伯风格,骆驼和人群并肩而行。

地摊上摆满丝绸珠宝,空气中弥漫香料的味道,货品应有尽有——

老城区才是开罗真正的心脏。

一个接一个的说书人、杂耍艺人和舞蛇人,彻底迷住了三个马大哈。

结果楼上突然泼下一盆脏水,险些全员爆改落汤鸡。

“我确实带了图腾,可船上不是一路都没事吗?有咒语封锁呢,我保证,这次属于纯倒霉。”

“感觉当地人都很习惯这种状况啊……”

乌里尔环顾四周,墙根里乞丐排排坐,有的一眼能看出是骗子,但大多数确实落有畸形和残疾——

有的人失去了手臂、腿或者鼻子,有的人脊柱扭曲,整具身体都已经不成人形。

“都是佝偻病和梅毒晚期,而且腹部积水严重,说明这地方流行血吸虫病,水源一定要消毒后再接触。”

穆勒小声提醒,亚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真是干净又卫生哈。”

而乌里尔却缓缓走近墙根,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银元,递给一个憔悴的老乞丐:“您好,请问去哪里可以解决晚饭呢?”

老乞丐顿时两眼放光,拉着他滔滔不绝了好一阵。

虽然满口阿拉伯语听不懂,乌里尔还是记住了他指过的几个餐馆。

最后,老乞丐抬起双手,小心拍了拍他的口袋。

“什么意思?”乌里尔回头求助亚利。

“他要你小心窃贼,刚才给钱的动作太大了。”

经过上次去瑞典的交流尴尬,亚利在船上专门速通了一趟阿拉伯语。

“好家伙,你到底会说几种语言?”乌里尔有些诧异。

“英语,拉丁语,古神语,瑞典语和阿拉伯语……哦,其实我讲得最好的是汉语。”

“汉语?那种符咒一样的东方语言?太离谱了吧!”

亚利笑了笑,终于说出了他穿越以来的第一句汉语:

“是啊,谁说不是呢。”

顺着舞蛇人悠扬的笛声,三人被一扇藤木门拦住了脚步。

他们没有交谈,默契地走进了这家与众不同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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