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山谷的少当家冉钰,此刻正在山崖中寻找一种特殊的草药。因常年在大山中采集药草炼制丹药,冉钰身体结实,皮肤黝黑,但他眉目颇为清秀,于山中一见,自有一番本地人的风采。此刻他要找的是一种充满寒气的药草,南疆炎热,要找制寒的药草只能到人迹罕至的山顶,于山巅寒凉处寻。冉钰一早就登到了山顶,一根草藤缠在腰上,往山崖上一点点搜寻。那能制寒的药草,名字叫寒衣,小小的一株株星星点点散布在山崖背光一面,冉钰小心翼翼,一点点用采药的小楸挖着,采了整整一背篓。抬头舒展一下身体,高兴的准备收了腰上的草藤向山顶走回,却冷不丁一脚踩空往山下滚去。这座山是冉钰为采寒衣草故意选的高山,几乎没有人烟,冉钰暗道不好,却怎么也停不下来,连人带篓的朝山下滚落,更倒霉的是头刚好撞在崖边突出的山石上,滚落时晕了过去。

冉钰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的早晨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榻上,身处一个低矮的茅草房中。试着动动身体,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想来从山崖滚落的时候撞得太厉害了。“对了,我的寒衣草呢?”冉钰目光四处张望,看到自己的背篓就在屋中,他忍不住强爬起来,瘸着腿一踮一踮的往那背篓挪去。

“吱呀”正在这时,茅草房的门开了,顺着光走进来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这女子穿着素雅的衣裙,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分外细腻,女子一头乌发只简单的在头顶挽了一个斜髻,余下的长发披于脑后。这女子一看就不是南疆本地人,五官长得很精致,冉钰一时也看呆了。

“你怎么下来了?你伤得太厉害了,不能乱动呀!”女子边说边急忙过来扶冉钰,将他往床榻那边扶过去。冉钰自出生就在梧山谷,还不曾离开过梧山一带,此刻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从何处来这么一个长相好看的女子,那女子扶着他的时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冉钰长到二十几岁,还从来没有那么靠近过一个姑娘,顿时一张脸由黑转红,比那姑娘看着还羞怯几分。

女子却是大大方方的,扶着冉钰躺回床上,又出了茅屋去找她阿爹。约莫一刻钟之后,姑娘的阿爹跟姑娘一起回了茅屋,给冉钰看了伤势,叫姑娘熬药去了。然后他坐在冉钰身边,问冉钰何方人士,闲聊起来。

南疆十万大山之中,山寨子极多,梧山一带因其偏远,因此人烟稀少,民风也更淳朴。冉钰从大叔口中得知,这户人家姓乔,父亲叫乔远,女儿名唤乔笛。先祖在南北混战的时候为逃避仇家追杀,也为了躲避乱世,举家逃到这南疆十万大山中,在此地已住了好几十年。但是家里人丁单薄,到现在只余父女俩在这深山中相依为命,靠打猎和采药为生。

冉钰又在乔家修养了十几天,待手脚利索了,就帮着乔大叔出去采药。他本是梧山谷的少当家,梧山谷世代以医、毒闻名,识得的草药自然很多,他又自幼习得一些武术,打猎更是一把好手。直到采得的药草晒满了茅草房周围,打来的猎物挂满了茅草房的屋檐,冉钰才想着该回梧山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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