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被这番话气得嘴唇直发抖,瞧了坐在龙椅上有些不悦的夏帝,他暗自咬了咬牙,生生地吞下这口气。
他之所以喊出这句放肆,不过就是往日教训顾景之教训惯了。可这里是朝堂,不是他家里,夏帝才是老大。
当着夏帝的面教育夏帝的臣子,这可就逾矩了!
况且,这满朝文武,知道顾景之和他关系的寥寥无几,自然没有人会用一个‘孝’字去压顾景之。
可越是这样,顾衡就越是憋屈。
他以北方州土为代价,换取大夏的侯爵,建武四年那一战,因为顾虑顾家旧将的影响力,左右又拿到自己想要的高官厚爵,所以私心作祟之下,直接让大多数将领在战场上送了性命。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一个私心,竟然成了北方战败之关键。
若非考虑到他献地有功,又有宋璞为他作保,加之夏帝可能也存了和他一样的心思,估摸着早就被撸了。
可即便如此,他后来在大夏朝堂,也只是顶着个爵位,领着不高不低的官职,却再也没有了领兵的机会。
夏帝可以顾忌宋璞背后的世家,也能够默许顾衡将云国旧将送入险地,可不能因为私心,导致他收复国土的战略目的尽失。
顾景之这一番话,将顾衡最后的遮羞布也给扯开了,只差将无能两个字写在他脸上。
看着朝堂之上满是嘲弄的眼神,他心里有些不甘,却不想顾景之直接转身看向朝堂百官。
“诸位大人也许存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下官想问上一句,即便是千载难逢的决战之机,可我大夏是否做好了准备?”
“镇守北离南部十州之地的,乃是天下名将南宫守义,他手上握有三十万大军,我朝北方十多年没有开战,可有哪位将军敢言,能够一战夺回五州以上的国土?”
“北方之地广袤无边,最适合大规模骑兵作战,然我大夏北方之骑兵规模,尚不足北离一成,单单靠步兵,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如何速胜?”
“哼!”
只见一员老将忽然冷哼一声:“难打就不打了?”
顾景之抬眼一看,却是当朝第一武将,英国公李业。
这位可不得了,不仅自己荣封国公之位,那位天下三大名将之一的李晟,正是这位的长子!
武将阵营原本被顾景之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现在看到这位开口,气势顿时一震。
这位老国公在朝中、军中都有着极高的威望,他开口……你顾景之总该怕上几分吧?
他冷冰冰的看着顾景之说道:“我前些天听闻你顾大人在离月国皇子面前,曾说过一句‘主权问题不议价’,又在北离使团面前喊出‘犯我大夏者虽远必诛’,如此慷慨激昂的言辞,即便是我这等行伍之人听了,也觉得甚是提气!”
“原本想着哪日见了你顾大人,也得当面赞一句‘我大夏好儿郎’!”
“却不想,今日听你一番话,全无日前的豪情!难道小顾大人只是嘴上喊喊口号不成?”
“……”
顾景之看了这位一眼,眼皮子微微一翻。
你们武将,不是不善言辞嘛!
咋这说起话来,比我这文官嘴皮子还利索呢?
不过,即便如此,却也难不倒顾景之,毕竟这次谈判胜利,还真不是靠着不出兵这个条件。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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