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你知道这一年当中我是怎么过的吗?

梁铭很想扑到修文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狠狠地哭诉一番。

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刚刚才见面的修文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甚至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也从未把他当成敌人。

这种感觉与他和张扬之间很像,张扬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至亲之人。可似乎还有一些区别。

也许是修文身份的缘故——父亲的近侍,母亲的随从。虽然所谓的父母他从未见过,更谈不上有一丝感情,可冥冥之中总感觉有些血脉亲情掺杂其中。

更何况,当年是修文救了自己。

在这一年中,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这幅身体的主人,仅此一点,他也应该心存感激。况且,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修文在床前说的话,让他感到很是温暖。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寄托的灵魂,但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在乎自己。

然而修文一直冷冷地坐在茶桌前,这让梁铭有些望而却步,也逐渐打消了扑上去的念头。

“那个......以后我就叫你文叔好了。”梁铭有些尴尬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随你。”修文淡淡地说。

“文叔,这一年你为什么从不去道观找我,我都没见过你。”

得到修文的许可,梁铭瞬间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索性凑上前去,坐在修文身边。

“我不去找你,你反而更加安全,这一年你过得很好。”修文依旧淡淡地说,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这人都不会笑的吗?还是故意在自己这个小孩面前装深沉?难不成古人也喜欢装高冷耍帅?

梁铭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番,但他断然不敢对修文说出这番话,即使他是自己的亲人。因为他知道修文肯定很厉害,万一触动了他的逆鳞,被他误杀在剑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人都有逆鳞,没人知道是哪一片,而被触动逆鳞的人,往往很容易失控......

“为什么不找我,我反而更安全?”吐槽之余,梁铭还不忘问问原因。

“因为你的身份,或者说,是我的身份。”

修文将剑放到桌上,顺手也替梁铭倒了一杯茶。茶是竹叶泡制的,一股清新的竹香在屋内弥散开来。

“你的身份那老道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所以你应该知道,你虽然是个孩子,却时刻处在危险当中,世上有很多人想要杀你。”

“你虽然身份特殊,却和一般的孩子无异,很容易隐藏起来。但是,我不一样。找到了我,也就等于找到了你。因为想杀你的人知道,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在。”

修文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水,“这一年中,我没去找过你,却在青城山的四周,发现了很多刺客。他们找不到你,就只能来找我,或者,等着我去找他们。”

“那文叔你为什么大晚上的还跑去观中,就不怕刺客跟着你,从而找到我?”梁铭忍不住问道。

“我去观中不是为了找你,况且,周围的刺客已经被我杀光了。”

“噢!偷书贼!”梁铭脱口而出,但随即发觉失言,马上捂住了嘴巴。

“什么偷书贼。那殿中确实有些书值得一看,那老道不用,放在那也是浪费,不如供天下人取用。”修文辩驳道。

“不对啊,文叔,一年前我在道观里也被刺杀过,那次你也在。应该已经有人知道了我的下落,但是这一年里,为什么再也没人刺杀我呢?”梁铭突然想到,有些事似乎解释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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