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就知道你又要翻我桌子,下午带回宿舍了。”
冯卓倒皱起眉来:“你怎么给带回去了啊!小气。”
“哇塞,你天天偷看还问起我来了?讲不讲道理啊?流氓。”
“首先我不是流氓,别污蔑我。”冯卓双手环胸,倒大义凛然的反问起来:“其次我不过是在你作品发表出去之前先拜读了一下,还能给你提出宝贵意见,请问有何不可?”
真可惜那时还没有666这个说法,不能使我对冯卓得体的表达一番无限的赞美。
我不想废话,把手里准备好的书扔给他:“你看这个吧,说不定能拯救你岌岌可危的作文成绩。”
“新概念作文?”
“对,小心着点看别弄脏了,这书我宝贝着呢。”靠着朱东的桌子,我又跟冯卓简单分享了几个心得:“我个人觉得写好作文主要三个方面,一个多阅读,第二个阅读的时候多思考,第三个多观察。这本书我觉得质量挺高,读书找到一本愿意读的很重要,你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
冯卓双目亮晶晶的问我:“那看完这个,作文能写的跟你一样好吗?”
得,白说。
我叹息:“你少打游戏,多看书,能写的比我好的多的多的多,年轻人,不要想着一步登天。”
冯卓靠在桌边捧着书翻,不小会儿便惊讶到:“还有阅读笔记!?”
“昂,保密啊。”我淡淡回应,眼神无声的警告。
冯江海拍着胸脯说:“放心,绝对保密。明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境界颇高啊!”
我挥挥手打发他:“能帮上你就行,记得爱惜书本。”
那天我不太舒服,可能下午放学温度降的有些多,又吹了冷风,此刻头昏耳热。
教室里乱哄哄的,张耀扬站在板凳上跟朱东他们侃大山,我兀自趴在桌上睡觉。
晚自习是克琴的语文,同桌把我喊起来,我只好坐起身拄着脑袋装样子,眼睛重的睁不开,觉得身上渐渐变烫。
同桌小声问我:“你不舒服?”
我点点头:“好像有点发烧,但再上一节自习就能回寝室了,在想要不要请假。”
顶上的灯突然灭了。
我猝不及防的又被吓了一跳,缩在座位上浑身一抖,觉得更冷了。
教室里陷入一片昏暗的骚动,山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粘稠绵密,不过很快,教室内外爆发出一片欢腾。
冯卓气定神闲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就是停电了,怕啥。”
没等我缓过神,细密的暗色里亮起了几点灯光。
初二已经开始面临中考的压力,晚自习结束后,回寝室的住校生常常要偎着台灯多看会儿书,勤奋的同学会做题到凌晨。山区偏僻没有路灯,走读的同学多半也会带上台灯以照亮回家的路。
克琴简单维持了秩序,便让我们前后桌四个四个一组,互相借着台灯照亮,自己则出门向别的老师了解情况。
从第四排往后坐着的几乎都是不爱学习爱自由的半社会青年。比如朱东,他可不会担心什么作业没写完,停电的瞬间数他笑的开心,嚷着说可以闭眼睡觉了。
所以后四排几乎是没有光的,他们用不上,也不屑用,个别几个带了的,也把台灯往前借出去了。
但克琴才不会让他们闲着,暗夜里,老师的眼睛只看见学生没有光明。她给他们找来蜡烛,蜡烛的光亮起后,整个教室显得温暖无比。朱东还给我表演了一把孔雀开屏。
班里重新静下来后,克琴在远远的讲台上坐定。我跟张耀扬斜对角坐着小声聊天。
“听人说你喜欢我们郑大班长?”
这条谣言我略有耳闻,给个大拇指聊表回应。
“那你小学班长呢?”
“......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转念一想他跟叶灵之间微妙的关系,知道似乎也不足为奇。
人没精神,也懒得探究,快问快答的过:“崇拜之情,下一个。”
“班上有你喜欢的男生没?”
“无,下一个。”
“你喜欢男生的标准是什么?”
“成绩好,长得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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