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号房内此时正坐着三个人,叶世昌,薛大人和那位尊贵的客人。
客人衣着贵气,正低头专心地吃着菜,表情平静冷漠,他夹了一块黄焖鱼翅放进嘴里,细细品味。
他身旁站着一左一右两个仆从,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穿着黑色束腰窄袖衣服,背后斜背着一把剑,看着干练醒目。另一个则皮肤白净,年纪稍大,身材瘦长,斯斯文文。
叶世昌则与薛大人在交谈中。
叶世昌:“前晚我已经把江乔的船烧了,今日我也派人去看过,在离城一百里处找到了那只烧焦的船,应该是无人生还,但是怕有多事的人报官,还是得请薛大人帮我处理一下。”
薛大人没说话,看向了那位客人,客人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看二人,继续在细细品菜。
薛大人转而对叶世昌说:“叶少爷,你不要每次都给这么大的疙瘩我善后,要处理一只大船很麻烦的。”
叶世昌:“薛大人说得是,我这回着急了,没考虑清楚。”
薛大人:“你着什么急啊,主子也没催你,倒是你,听说你最近花费很大,重金买了《山月图》,又请了宫里退下来的新主厨。”
叶世昌一听,怕坐在一旁吃菜主子生气,赶紧解释道:“我这都是在做正经事,《山月图》是要送给勤王的,这新主厨也是经营摘星楼的噱头,而且主子每次来的时候不是还能给主子服务吗?”
说完,叶世昌又对着客人谄媚地问道:“主子,这道黄焖鱼翅和这道烧鹿筋正是出自这位大厨之手,不知这新大厨的手艺还合主子胃口吗?”
客人点点头,谈谈说了一个字:“赏。”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明日午膳我想吃雪绵豆沙。”
一旁瘦的那个仆人马上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子走到门口,交给门外候着的徐掌柜,又低声叮嘱了他几句,徐掌柜点头哈腰地答应着,然后顺着连接厨房那条小路回去了。
叶世昌见客人心情不错,趁机开口:“只是最近这市道真是不太好,特别是饮食业,我买画和请大厨又花了不少银子,手头有点紧,适逢昨日摘星楼又有个客房在漏水,不知道主子能不能拨点费用让我方便办事?”
叶世昌说这句话的时候快把脖子都弯到桌子上去了,低着头,语气极其讨好,动作极其狗腿。
“我可没让你杀江乔,也没让你抵押摘星楼。”客人一边吃一边淡淡地说道,没有听出不悦的情绪,反而可以看出他很喜欢文青云做的两个菜,其他几个小菜几乎没动过筷。
叶世昌心头一颤,没想到主子居然已经知道自己抵押摘星楼。
他赶紧跪在地上说道:“主子,我只是想快点帮您拿到江家的钱,一时没想那么多,是我太着急了。”
见主子还在等着他继续说,他又解释道:“至于摘星楼的事,我最近几个月已经把摘星楼公账里的钱暗暗转出去了,摘星楼已经不值钱,所以我才把摘星楼抵押出去。”
叶世昌跪在地上丝毫不敢把头抬高,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还在脑海中快速想着各种措辞,那客人却在这时开口:“我又没生气,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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