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的时候,官署基本框架已经造好。看着每天的变化,每个人心里都充满喜悦。

官署的左右两边,计划建造兵营各五十间平房。一排十间,全部木梁木墙。

兵营后面,是马厩和仓场。商人们则在官署南面选了块地造了商号,而那些拖家带口的人,则被安置在官署东南靠近河边的地方。

窑厂已经满负荷在烧瓦,炉火整日不熄,以至于专门安排了三十个人负责木头燃料。

c胡铁化忙的几乎没有时间和陈修才照面。王孟昌和姚之翔整天安排着建筑材料,那个卸载木料的地方,被王孟昌初步改造成可以泊船卸货的码头。只是现在还没有船来停靠。

派出去的三支队伍应该快回来了吧。

陈修才掰着手指算着。约定走十日的行程即可回来。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阿常递过来一碗米汤,两个大饼,这是陈修才的早饭,他和每个人都是同样的食物。

“你在老家种过地吗?”陈修才突然问道。

“种地?”阿常哑然笑道,“自从老爷做官后,我们就从祥符桥乡下搬到城里,也就过年的时候才回去的啊。”

“哦。我都忘记了。“

”我从乡下来城里伺候老爷快二十年了。少爷出生的时候就在府里当差了。”阿常有些激动。

思绪似乎回到了以前。

“你说要是派你去种地,你行吗?”

“派我种地?那谁来伺候少爷你?”阿常略有些激动。“再说,我也不会耕种啊。”

“也不是让你下地耕种,我们不是有百多个民夫吗?让他们去种地,你来做管事。”

“那倒是可以,以前的时候,我跟着我老爹去乡下收夏果秋粮的,也是一呆一个月呢。”阿常说起来,脸上神采顿时有了光芒。

上次一恻隐买的那些农夫农妇,跟着队伍来到此地,既然安顿下来,就要发挥他们的作用。只是几日忙于营建,把这事情耽搁了。以后这里要做基地,就要有长久的产业。

“你去把胡大人和王孟昌几个找来。我和他们商量点事情。”

阿常转身出了营帐。

没有多久,灰头土脸的胡铁化进来,王孟昌则是满头大汗。姚之翔瘦了一圈,读书人的样子荡然无存。

陈修才把安排百多个劳动力授田种田的想法和几个人说了,三个人极力赞同。

“昔日汉唐经略西域,莫不是屯田而后固守。我们要在此地长久驻扎,势必要屯田以养军民。”陈修才总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我腹拟了个章程,之翔,你取纸笔,记录一下。”

姚之翔搜出纸笔,磨了几下墨,提笔等着陈修才发话。

“凡是来投奔我们的,无论军民。丁授田二十亩,妇授田十亩。巡边衙门给种给牛帮种。家中五口以上,另授田五亩......”姚之翔写了之后,捧起对着三人读了一遍:凡是招徕流民,投奔巡边军者,或寄籍巡边署者,男丁授田二十亩,妇授田十亩。衙门给种给牛。官署与民各分一半。耕作三年之后,田地归民为永业田,可传子孙。每年只纳十一之税。

凡是有军功者,立功一级,授永业田四十亩。五年不纳粮交税。”

正当几个人为能出这样的惠民良政自豪的时候,阿常进来报告:“大人,商号的王掌柜求见。”

营帐外一个绍兴口音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进来。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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