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自然明白眼前之人话里话外的意思。
可他就是想不通,这裕王爷到底是要干什么?
莫不是当真是要谋反?
春娘接着说道:“只是若是新帝召裕王爷进京,那该是造势让众人都知道新帝仁善,不忘长辈,可宋大人近几日听到的消息,可是有关新帝仁善的?”
这自然不是了……
他听到的消息大多都是有裕王爷当年才情高于天下!
如此才名,声名远扬!
宋玉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寂冷。
若不是新帝传出的消息,那这消息,便是裕王自己传出来的。
为人臣子,居功自傲,甚至私下传消息为己身造势,自古以来,这都是要杀头的大罪!
这裕王爷,难道不害怕?
只是宋玉不免好奇,他看着面前的女人淡淡道:“只是,这些消息当属隐秘,姑娘如何得知?”
春娘微笑,酒杯中的烈酒已经见底。
“奴家既然知道此事,大人也不必关心我如何得知,只是想告诉大人,大人如今贤明在外,何须淌这趟浑水,朝局变动,稍有不慎便是烈火焚身,大人,何不在梅花县安生修养?”
宋玉走近春娘身前。
“这,算警告?”
春娘摇头,扶着桌面缓缓起身。
她缓缓俯身,一身恭敬。
“春娘鄙陋,何以要警告大人,此忠言,只算关照……”
说罢,宋玉便看着面前的女人身子摇晃着离开了。
但他却并未回屋。
只是方才的消息的确是太过杂乱!
若裕王爷当真是要谋反,他该如何自处?
一夜未眠,翌日一早于小草在看到宋玉眼角青黑时吓了一跳。
“欸呦!大人?!您这是……?”
宋玉无奈摆手捂住耳朵。
“大清早的,你是想震聋为师不成?”
“大人昨晚没睡好?可是不习惯?”
于小草忙上前帮宋玉捏着脖子。
周明礼上前,站在宋玉身侧躬身。
“老师昨夜,可是见了客人?”
“你怎么知道?”
宋玉抬头看向周明礼,他昨晚可都住的离这几人挺远。
这小子,莫不是在监视自己?
周明礼颔首。
“老师勿怪,学生只是在院子里闻到了千机醉的味道……老师似乎寻常并不饮酒。”
宋玉讶然。
“这你都能闻到?”
周明礼浅笑,方才说道:“千机醉不比其他烈酒,此酒乃用数十种药材发酵所致,酒性浓烈,大多是西域来的汉子会饮酒暖身!”
“西域?”于小草问道:“老师昨晚见到西域的客人了?”
宋玉并未回答,却只是看着面前周明礼:“你还知道什么?”
周明礼再度猜测:“若是学生猜得不错,老师昨晚见的,应该是白日里在后门迎接我们的那位姑娘吧?”
“春娘?”
唐奕亦是皱眉。
“她也算是好人,只是眼下,还真不知道此人到底要做什么?”
几人都算是聪明,白日里春娘那番话,的确是容易让人怀疑。
宋玉看着面前的几个学生心思深沉。
“若是这裕王爷,是来谋反的,你们说说,我们该如何自处?”
“谋反!!!!”
于小草瞬间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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