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突然从刘府门前石雕后面走出的鲁智深吓了刚走到家的刘渔一跳,不仅把他的瞌睡吓跑了,还险些把通宵一夜的他给吓过去。

这也就是鲁智深,若是旁人,刘渔铁定让他身后的卞祥擒住那人,先给他两大比兜再说。

“智深兄长,所来何事?难道是找我吃酒?”

看着完全忽略跪在眼前林冲的刘渔,鲁智深苦笑一声,只觉左右为难,一面是义气深重的哥哥,一面是结义兄弟,这二人中的哪一个他都不想失去。

可林家兄弟已在此跪了一夜,大有得不到哥哥谅解便不起身的意思。

现在的天虽不是苦寒之秋,但长此以往下去,也会坏了身子,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哥哥,阿兄已在府前等了一夜,想来是明白了哥哥良苦用心,不若哥哥暂且听他一言?”

刘渔本想拒绝,他是个属倔毛驴的人,平时因时而不着调看起来是个好脾性儿,实则谁要是触了他的霉头,动了他心火,必是个不死不休,最低也是不相往来的局面。

正准备在不拂了鲁智深面子的情况下婉言拒绝,却不经意间看到了用恳求目光望向他的林冲,想起这汉子一生的遭遇,心兀自的先软了。

“教头请起吧,若是让外人看到还以为刘某欺你,我可担不起这罪名。”

林冲只是在官场中混迹多年未曾得志导致性格有些怯懦,想要图个安稳,又不是蠢笨的人,听出刘渔有松口的意思,忙道:“是小可说错话请求哥哥谅解,哪容得他们胡言,若有泼才敢嚼哥哥舌根,某定饶他不得。”

“当不得教头如此,请教头还是起来吧,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刘某声名算不上多好,但还甚是爱惜。”

林冲被阴阳怪气的面皮臊红,说不出话来。

鲁智深急忙打圆场道:“阿兄,你那时如何与我讲的?还不快些说与哥哥听。”

“哥哥,昨日闻你醍醐之言,小可思虑许久,愈觉哥哥所言甚对,痛定思痛,决定痛改前非,不再那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

刘渔没接话,他并不觉得林冲积年累月养成的怯懦性格会因他的一番话就彻底改变,一话点醒一人这种事儿纯粹就是扯淡,他更倾向于林冲是为了修复与他的关系装出了一副改过的样子。

从记事起,刘渔就深知人类这种生物惯会用你爱听的花言巧语,卑劣的骗取你的信任。

林冲也感觉出刘渔没有信他,掏出一把尖刀,吓得縻貹急忙将刘渔拽到身后,踏步上前,激起阵阵灰尘,像头保护幼崽的水牛一样,随时准备将这敢觊觎它们族群的凶物碾成肉泥。

“哥哥,我现在就去将高衙内那厮的头颅取下,回来再受你的惩处,还望哥哥照顾好拙荆和丈人。”

“罢了,罢了,且信这一回。”

见林冲要动真格的,刘渔急忙伸手去拽,但他那点子气力哪比得上愤怒中的林冲,直接被拽起腾空。

若不是卞祥和鲁智深眼快,他今天铁定要摔个狗吃屎。

刘渔解下林冲身上背着的荆条,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到他身上:“兄长,不是我不信你,也不是质疑你的生存之道。”

“只是如今这世道,最要不得便是这一忍字,面对善人,你不用忍,也无需忍;面对恶人,你忍又能如何?他会因你忍耐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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