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被推开,鬓眉踱着小碎步移到黎桉身侧。
黎桉连喝了三杯水,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水杯抬眸看向她,“想问便问?”
鬓眉也不转弯抹角,直言:“他相信了吗?没有暴露吧。你可真是大胆,还要跑去给他拿药,那里放了多少不能见人的东西你不清楚吗?你不想活我还想!”
黎桉白葱般的手指抵在她唇边,神色凝重,“小声些,让你说没让你喊呀,再将阎罗召来怎么办?”
话罢,晃了晃手臂,白而清透的纱衣虽着摇摆,为其增添几丝飘逸的与自在。
她另一只手肘倚在桌面上,手腕弯曲手背拖着脸颊,道:“怎滴,又有任务?”
“这倒没。”
“哦。”黎桉兴致缺缺。
对侧的少女向后退一步,观察片刻她的神情,道:“你怎么能这么松懈,上个任务完成了吗?”
黎桉面带笑意扬眉看她:“你说哪个任务?勾引老国公还是拿机密亦或是跟去书房里拿东西?”
“老国公薨了。”她细声提醒,“其他的计划需要徐徐图之,老国公的事他们已经怀疑上我们了。”
她语调很慢,又带了几分绵长,听起来懒洋洋的,眼形上挑眼尾红颊AA,又为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妖媚。
鬓眉在心里暗啐一声狐媚子,问:“那书房里的东西呢,你有去看吗?”
“看了。”“东西呢?”鬓眉伸手。
“没拿。”
女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没拿?为什么不拿!”
她的声音也随着尖锐了很多,黎桉懒懒看她一眼,将目光移向别处。
“你偷偷行动也就罢了,还招惹上那家伙带人来查,现在你告诉我东西你没拿?”
黎桉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两天闹得她实在有些筋疲力尽,现下被吵的也有些头疼,“东西是假的,你若是想跳进他们的圈套去拿便是,只是千万记得不要牵连上我。”
话罢,黎桉径直走进卧房,拉上床帐,躺在榻上不在搭理她。
鬓眉自讨没趣,甩甩胳膊踏出院子。
*
砚竹园。
院内漆黑又肃静,晚风吹动竹叶,传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楚熠静坐在梨木雕花椅上,他右侧桌案上点了一盏微弱的油灯,灯芯翻跃跳动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手中的书卷已蜷曲定型,书页跟风连翻几页,他才回神。
哗哗!
楚熠将书连翻两页,将其举到面前,但眉眼的郁色摆明了他没有看进去。
他伸手捏捏鼻梁,散却眼中的不虞,手腕处传出屡屡沁人心脾的幽香,丝丝涌入楚熠鼻腔。
这倒香清爽舒适,似乎还带有凝神静心得功效,此刻令他心旷神怡。
楚熠愣神儿片刻,又抬起手腕嗅了嗅,跟幼年记忆中的味道极像。
母亲过世后他便再也没有闻到了。
黎家此番当真是真是下了血本呀。
只是赝品终究是赝品,其间多添的一点麝香,旁人多分辨不出。
他盯着窗外暗沉的月夜。
香料、人都叫他们寻到了替代品,他还是小瞧了黎家的实力和决心。
只是当下国公府的状况,应该叫他们很失望吧?
这权利中心的漩涡,终于不往一个方向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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