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真的睡了七天七夜?”

“是啊。”

这个问题,已经被袁锋提起几十遍,不过袁朗每次回答得都很淡然,感觉那件事在他眼中很稀疏平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怎么可能?”

这四个字,袁锋感觉应该说了三十几遍,似乎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深夜的小池村,村民都已经休息,袁锋父子两人坐在小院中,不顾寒气的侵扰,喝着热茶。

昨天袁锋醒过来,袁朗那张向来古井无波的白净脸上,稀奇得挤出一点笑容。

看到袁锋醒转过来,口中念叨着要喝水,袁朗倒了一碗,袁锋慌忙喝下,还不觉得解渴,又要了一碗,前后直接喝了八碗,才稍觉舒适。

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身体出现了异样。

他感到体内有猛烈的热流滚滚翻涌,高速流动的血液变得极为发烫,像是要被蒸发掉,腹中丹田处则有一股沛然力量诞生,正蠢蠢欲动个不停。

他运行养气术,想要通过此术来抑制住身上的这股躁动。

经过几个周天的循环之后,袁锋瞬时察觉到身上几个重要的穴窍处,已经冲破此前停滞不前的屏障,体表毛孔忽地舒展开来,竟发出道道白气,缭乱在周身。

他一时觉得神清气爽,身体变得轻盈无比。

一旁的袁朗,默然地看到他身上这种突如其来变化,脸色没有什么表情,依然很平静,但是眼神中似乎透露出许多不解与惊讶。

袁锋收功之后,问起袁朗具体缘由,他也不作答,只是让他先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来到他家小院的人就络绎不绝。

他们直奔袁锋的木屋中,手里提着鸡鸭鱼肉,对着袁锋一番嘘寒问暖,看到袁锋身体上下没有任何损伤,又称赞他的好体魄,随后纷纷心安地离去。

让袁锋念想的王小渔,是陪着其母亲王大娘来的,来时母女二人提着两篮子鸡蛋。

王大娘细细询问起袁锋出事的具体情况,他早就跟他爹袁朗商议好了说辞,此前跟其他村民已经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

他假装做出回忆的模样,讲述了一个在山中追逐一只野兔,随后不慎失足掉进了那个水潭的故事,后面被村民找到的事情,他自是不清楚。

王大娘很感慨,嘴里一边说着没事就好,一边又说将来有福。

而王小渔只是站在一边,笑盈盈地细细打量着袁锋,不敢有什么言语。

当着她娘的面,她收敛住平时活泼的性子,显得很拘谨。

袁锋心疼地看着这个为了担心了很久的少女,她的脸色有几分憔悴,眼睛很干涩,显然已经在背地里哭了很久。

王大娘独自一人走后,王小渔忽地哭了起来,袁锋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好生安慰,两人之间自然是说不完的话,过了许久,王小渔才被袁锋劝着回家。

……

此时,袁锋父子二人深夜在院中对坐。

天上无垠的星空繁星点缀,小池村在这个世界显得无比渺小。

袁锋想了想,是不是要把那个梦境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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