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不过比自己小几个月,她的母亲朱氏是与顾氏一同进府的,顾氏与沈远舟和离之后,没过多久,沈家就以府中不可没有主事的主母为由,将朱氏由平妻变为正妻。
十岁的沈茵眉眼之间始终还是带着一团稚气,不过她的容貌却也是极好的。或许是沈家一脉的缘故。
就见沈茵微微扬起下颌,带着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姐姐这一病倒是清醒了不少,不似往日那般浑浑噩噩。”
其实外面的人或多或少也可以知晓,像这样的情况,身为继母所出的沈茵又怎会甘心沈珺一直压在自己头上,占着嫡长女的位置。
历朝历代,皆是以嫡为贵,以长为尊,如今沈珺两样都占着,众人都不由屏住呼吸,担心这位沈二娘子一个不高兴便大闹起来,然后殃及池鱼。
“今日觉得屋中有些闷热,靠窗的位置极好。”沈茵没由来的一句,就见原先坐在那里的女学生已经起身往后让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沈茵离开了原先的位置,坐到了离沈珺较远的窗边。
沈珺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目光温和地掠过沈茵略显紧张的脸庞,仿佛能洞察她内心所有的波澜。
她轻轻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动作优雅而不失从容,仿佛周遭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这女学的课业并不繁琐,因为女学之中各家娘子也不过十岁左右,顾平日里教的都是些女戒女则,还有礼仪焚香罢了。
宋先生今日的授课便是焚香,就见她视线落在沈珺与沈茵身上,见二人似乎并无异常,这才继续授课。
待授课完之后,布置了些功课便也就走了。
宋先生一走,学堂之中还活跃不少,沈珺因为第一日来这,与众人并不熟络,只是自己坐着,翻看桌上的书本,等着先生。
而那边的沈茵同样不说话,只是拿出先生留的课业,自己做了起来。
沈珺原本便做好了沈茵今日会为难自己的准备,不曾想这人却没有反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轻启朱唇,微微叹了口气,将思绪从沈茵的微妙举动中抽离,转而专注于手中的功课。她低头,墨发如瀑,几缕碎发偶尔滑落,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平添了几分温婉。
最后一堂课结束,便是午休时间,沈珺起身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沈珺正欲起身,冷不防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惊呼与慌乱,一个瘦小的身影猛地撞入她的怀中。她踉跄几步,手中的书册散落一地,未及反应,只觉一股凉意自肩颈处迅速蔓延开来,低头一看,一袭素雅的衣裳上已斑驳点点,墨色如夜,迅速侵蚀着衣物的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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