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皇后宋氏,出自平南侯府。

平南侯府代表的是新派的势力,与段家的旧派势力一直关系紧张,双方一直在赋税和改革上有很大的分歧,先皇后在世时,平南侯府一直很低调。

但是随着先皇后故去,宋家女成了继皇后之后,朝中势力便开始慢慢改变。

自从大公主远嫁云南,三皇子便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如今又要提前搬离皇宫,可谓是人走茶凉,难免有兔死狗烹之意。

“既然你知晓缘由,那你对府邸可有什么要求?表舅父定当为你达成。”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萧煜然身为皇子,在宫里早已见惯了尔虞我诈,捧高踩低,尤其皇家更是如此。

“一切但凭表舅父做主,吾无甚要求。”

从皇宫出来,李显回想三皇子在宫里的处境,未免唏嘘。

想到这里,他又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母亲病逝,父亲再娶,聿哥儿心里是否也是一样的心情,又想到昨晚听到的那番话,李显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六月的京城,天气已经到了可以用“酷热难当”来形容。

沈沚阮不过就在园中的梨树下多待了会儿,等再出来,额头上便已布满细汗,莹白的皮肤也被晒得通红。

“小姐,你快出来吧,仔细晒伤了。”红袖从集芳院回来,端来一盘新鲜红嫩,果香诱人的西瓜来。

沈沚阮听话地从梨树中出来了,她最近有刻意好好用膳,每次都会多吃一碗,因此气色比来之前好了不少。

沈清婉见她吃得香,胃口便也跟着好了些,况且沈沚阮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一点,很好养。

如此一个听话,乖巧又贴心的女儿家在身边,沈清婉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姑侄二人每日也不出院子,或者打络子,或者绣花,又或者下棋。

对,下棋,沈家的女儿,琴棋书画皆擅长,没想到当初最为自信的下棋这一项技艺,如今居然会输给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沈清婉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于是,以后的日子,沈清婉算是找到了消磨时光的办法,有时两人下棋,居然可以坐一天。

一时间,偌大的英国公府国公夫人似乎隐身一般,每日皆闭门不出。

老夫人虽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是沈清婉嫁进来这么多年,府里倒也太平,她一不曾苛待子女,二来不曾刁难妾室,三来,每个月初一十五的晨昏定省也从未落下,最重要的是,自从她进门,李显居然收了心。

袭爵之后,挑起了整个英国公府的重担,与之前那个儿子判若两人。

老太太一边欣慰,一边又有些遗憾。

身边的人跟她说夫人已经五六天不曾出门,倒是让她有了些许担心。

同样的消息当然也到了两个姨娘耳朵里,张姨娘对集芳院的消息最是关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问了府中的府医。

得到沈清婉并没有身体不适的消息后,张姨娘便带着儿子去了老夫人院子。

李聿和李源兄弟二人本来应该回国子监去继续读书,但是因为老夫人不舍得孙子,因此李显只能去给二人告了假,幸而每年六月,国子监都会放田假,因此倒也无碍。

大户人家不论嫡庶,一律唤正室夫人为“母亲”庶子则只能称自己的亲娘为“姨娘,且一律交由正妻抚养。”

这是历来的规矩,但是沈清婉在府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因此,李源这个庶子的日子过得是无比的舒心,自打沈清婉进门,他也没怎么跟张姨娘母子分离过。

可惜,总有人偏要打破这平静的局面。

没几天,府里便有下人口中传出“沈清婉得了见不得人的重病,已经卧病在床好几天。”的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自见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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