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粉色极淡,底色几乎不显,看上去是略带藕荷色的白,但绣上去的花瓣深深浅浅的,确实有些花瓣呈现出粉色。
宋瑛听了也不答言,站起身来。伍儿和十三将一件暗金丝黑色纱衣外套为宋瑛穿上。
原来这外套与内搭衣裙是完美的一套,内里粉白的花朵每一朵都盛放在外纱的金边框内,产生一种奇异的花瓣勾边后的立体效果。
宋瑛一动,每一朵花似乎都跟着活了似的,从不同角度看去都仿佛在缓缓开放。
细看之下,黑色纱衣搭配下,隐隐透出的内搭其实是下面裙摆处有稍多的花朵图案点缀。
上身处只是一些飘零的花瓣,腰部有一带枝杆的花朵缠绕过来,从腰部往下走,花瓣和花朵的点缀渐渐增加,直至在下摆处盛开。
宋瑛道:“我要出门了,你还要在我这儿待着吗?”
容若梅本想赖这不走,以前也是,嫂子当家那会儿,忙得不行,操心无数的事,嫂子要出门,她总说我略坐一会儿再走,等嫂子走了,
她就在宋瑛的首饰盒里翻拣一通才离开,丫头不敢拦,嫂子回来后知道,大多数时候也是算了。
渐渐就成了习惯,首饰、脂粉、衣裙……今天嫂子这一身如此精致,那柜子里只怕还有好衣裳……
可现在听宋瑛这口气十分不善,是她不走不行的态度,这次过来空手而返,一点好处也没有捞到,容若梅只得顺手将几上的一罐茶叶拿起。
有什么办法呢?人穷志短。
自己当初出嫁的时候婆家还行,这几十年越来越往下走了,这样的好茶叶平常也是喝不着了。
宋瑛只当没看见,等出了门嘱咐在家守门的伍儿和十三 ,把用马车的费用,车夫的月例银子,加上刚才那罐茶叶的钱都列个账单,给管家长媳伍思玉送去,让她将这单子送去小姑子婆家要钱。
若是她要不来这钱,或是不想去要,这笔费用就从她的私账上出。
且以后小姑子再不能来咱家白白借走东西,借走丫头车夫人力也不行。以后谁借出去的,就走谁的私账,公中不贴这钱。
交待完之后宋瑛出了门,她今天穿这一身,特意展示布料、绣工与设计,是要夺下军服的单子。
田安然挨了四十杖,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才养好身子堪堪能下地。
这三个多月宋瑛可是一天都没闲着。
上一世,贺家绸缎庄混了一个风生水起,没多久贺掌柜去世,贺家绸缎庄由田安然接手。
那时候她的绸缎庄在京都风头一时无两,顺理成章的接下了军衣军鞋的生意。
而今宋瑛是不可能再让田安然和贺家绸缎庄有这个机会。虽然看起来贺家绸缎庄已经名声受挫,田安然已入贱籍,可是后面既然有容若知帮她以及背靠六王爷,那就难保还有翻身的机会。
宋瑛不可能让田安然再翻身,前世,她的四肢是在她清醒的时候,田安然命人拿斧头剁下来的。
宋瑛呼出一口气,坐上马车,要抢先一步拿下军衣军服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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