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时糊涂一时明白,那时听闻南安侯府来退婚,老爷子就糊涂了半日。
现在这事儿不知道为什么,一说他倒好像听得明明白白。
老爷子对儿子东阳侯道:“这事对我们来说算是差不多过去了,可人家家姑娘还在云岚寺呢。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机缘离了那。
南安侯府处置这事情的时候,没让咱家为难,那咱家至少也该有个礼尚往来。
让你媳妇跑一趟,带些吃的用的去云岚寺,看看人家姑娘。
若是有什么需要咱家出面做的,两边也有个机会商量。”
东阳侯听了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因此东阳侯夫人这趟来,纯属带着东西来看看容云缈。
云缈飞快地收拾了一下屋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僧衣小帽,出门相迎。
却见张嬷嬷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心顿时安稳了。
如今云缈的心境大不相同,又自觉有愧,待人接物尤为谦逊诚恳。
东阳侯夫人见了,倒是打消了那点疑虑,对这姑娘又生了几分喜爱。
心想:即使是世家的大小姐,高门大户的千金,百密一疏,年轻小姑娘玩心起了也是有的。
………
姚远为长子罗安尧与妮子主持了婚事,本来罗文良刚被行刑百日,似乎不应这么快成婚。
但姚远显然已经撑不下去了,这三个多月她常常陷入昏迷中,为了母亲能看到自己成亲,罗安尧与妮子把婚事办了。
儿子成亲当晚姚远将一个小匣子交给妮子:“这个家交给你了。”
五天后,姚远去世。
妮子问罗安尧:“你说的都算数?”
罗安尧道:“不是已经三击掌?”
妮子觉得不稳妥,罗安尧只得又写了字据。妮子看过之后收好了,开始干活。
在妮子看来,罗家这些田和铺子只是小富户,日常过日子没必要整得象话本子里的勋贵人家一样。
妮子不懂那些高门大族如何掌家,但自己管,就如同打理自己和丁清的小家,实用是第一条。
于是妮子辞了许多下人。
将园子包了出去,只是自家人身为主家,随时随地可去逛。
那些铺子,妮子翻看以前的账册,看不明白,但要紧的数,每年的盈利,妮子摘抄了。
妮子将那数涨了一半多,和那几个掌柜说,年底交这个数来,多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其余的她不管。
几个掌柜说这也涨得太多了,妮子拿出她抄的纸又看了一遍:“十年没涨过了,不多。”
罗安尧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原本分在各处院子住,各有一套仆众。
妮子大刀阔斧地辞退了许多下人之后,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全挪到主院的附院,东西厢房住下。
命人改建围墙,将几乎一大半的原宅院租了出去。
妮子发现有两个罗安尧的同窗总来找他出去,出去之后是去其中一人家里看斗鸡。
妮子请来丁清帮忙。
精卫搬把椅子往院子中一坐,别说罗安尧,就是东西厢房里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老老实实温书。
岳衡与东阳侯府嫡次女韩清晏的婚事受阻,因为她大哥与容云缈解除婚约,还未娶。
东阳侯府的意思,得大哥先成婚。
于是岳衡开始操心未来大舅哥韩清华的亲事。
岳衡把年龄合适又未婚配的世家贵女的名字全写上。
林隐笛见了:“你这还当上媒人了?她们有没有婚配你怎么知道的?”
“我祖母去打叶子牌,听来的,有时也顺带再问一个两个。”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下一步该如何?”
“是不是得看看他喜欢什么样的?”
于是岳衡近日拼命往韩清华所在的文人堆里扎,以至于景仲问怀安:“岳衡是打算弃武从文了?
怀安道:“就和你当初要我们陪着你去何绍家一样。
岳衡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景仲大惊:“他好男风?!”
林隐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景仲仍恍然大悟般:“怪不得一直不娶亲。只是难道我们几个不如那些个文人?”
不管在哪输了都不乐意。
燕回本来忍住了的,可茶水生生咽下去,呛得直咳嗽。
景仲仍在自圆其说:“也是,他打不过我们,若是敢冲我们下手,那一准儿挨揍。
怀安后面是公主,他不敢,林隐笛他也没看上……”
林隐笛缓过来,对何绍道:“你就不管管?”
何绍却说:“按他这想的,居然道理还很顺。
尤其是最后一句深得我心。”
林隐笛瞪他一眼,又深知自己平日里挖坑太多,快成蜂窝了,只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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