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2009款宝马740li如一道银色闪电般疾驰而过,丝毫未减速。
车轮碾过路面低洼处积聚的水,激起一道高耸的水浪,瞬间将路边骑车的韩源从头到脚浇了个透湿。
“艹尼麻的!
真没素质!”
韩源愤怒地咒骂道,看着自己全身上下被污水浸透,衣服瞬间变得脏兮兮的,幸好不是臭水。
他怒火蹭蹭往上蹿,很想打人。
若是他开车,过这种路,看到路边有行人,都会把车速降下来。
有没有素质,看开车就知道了。
尼麻的,看到学生就觉得是蝼蚁不值得你们重视?!
此时,
宝马车上,司机是锐阳阀门厂的老板兼总经理杨锐阳,今年55岁。
坐在副驾驶室的是公司副总林健,今年35岁。
靠在后座眯眼的是甲方业务经理。
两人中午去陪甲方吃饭,然后一起去做spa,顺道嗨了一把。
终于赶完活,下午就要交货了。
林健喝晕了,杨老板只好自己开车。
实际上,公司百来号人,以他的抠门劲,不想请专职司机,大多是自己开车,应酬时,大多由下属开车。
刚才,杨锐阳开车的确看到了路边的骑车学生,带着酒兴和刚嗨完的心情,哪里顾得上路人。
巴不得一脚油门踩到底,回办公室歇一歇。
林健眯着眼,还在回味刚才与老板一起前击后攻的妹子。
没法,老板就好这一口,特别是人妇。
其实,杨老板估计也不知道,他常年给老板戴帽子。
并不是林健偷腥成瘾,不嫌“腥”臭。
而是50岁的老板娘拿捏他的把柄,若不就范,没了工作不说,还得坐牢。
那死婆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经常泡夜店玩少爷。
麻的,那死婆娘就是一辆公交车,不知搭了多少个客人,每位客人搭车时间就从一两分钟到几十分钟不等。
不,最多五分钟。
说起来真讽刺,以前少爷和小姐都是被人伺候的,现在变成专门伺候别人的。
呵呵!
林健嘴角不经意间掠过一丝嘲笑。
他刚才目睹宝马车驶过积水,将路边的学生溅了个满身,却丝毫没有同情之意。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若他处处同情别人,又有谁来怜悯他的境遇?
说不定哪一天,那死婆娘玩死他。
每次跟那死婆娘苟且,他也觉得恶心,但他没法。
一辆豪华的宝马740li里,两个不同的人,却蕴含着复杂的人生百态与人性冷暖。
车窗之外,是芸芸众生的挣扎与奋斗。
此刻的韩源浑然不知车内两人的纠葛,他只感到怒气冲天,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激起了他对车里人的愤懑。
当他看到宝马车驶入锐阳阀门厂大门时,突然勾起了一些回忆。
据说,这锐阳阀门厂的老板出了名的吝啬刻薄。
他专门招聘年纪较大的工人,给予低于市场水平的工资,却要求他们承担极其繁重的工作。
想象一下,那些沉重的阀门即便有吊装设备辅助,搬运起来依然是一项体力劳动。
尤其是喷漆工和打磨工,工厂甚至不提供足够的劳动保护措施,往往用不了三年就将他们无情辞退。
这些工人多大得了职业病肺部疾病,县里领导知道情况,但为了税收,睁只眼闭只眼。
韩源知道这事,是他要校外吃饭时,偶然听到在那里吃饭喝酒的工人无意中谈起的,也对老板很愤怒,但无力抗拒。
不知不觉,
他骑车快路边锐阳阀门厂大门时,看到大门外路边停放了一辆货车,货车上堆放着加工好的半成品阀门,从2英寸到6英寸不等,数量应该有数百个。
肉眼所见,估测总重有六七吨。
锐阳阀门厂主要加工大阀门厂家的阀门,并没有技术能力搞自主研发。
温城阀门厂占全国三分之一,拥有大大小小的阀门厂数千家,有一部分厂家就搬到毗邻的青佃县郊区。
青佃县地少,工厂并不多,但有几家全国著名的企业,如青钢厂、意尔糠等。
“这应该是准备发货的阀门吧。”
韩源低声嘀咕着,目光扫过眼货车附近环境。
在这个偏僻的县道上,除了锐阳阀门厂,周围再无其他工厂。
突然间,韩源冒出一个想法,心跳加速。
环顾四周,发现附近并没有安装有交通摄像头。
工厂门卫处或许安装有摄像头,但也不太可能覆盖到路边这么远的地方,一般都是拍摄大门处。
况且,货车周围有帆布的,摄像头根本拍不清楚车上情况。
确认周围无人后,他深吸一口气,快速打开合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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