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人静、屋外雨势渐少。
周车劳顿下的众人简单铺上油布当做床垫、没有人会去席地而睡、地面的湿凉会让人第二天头重脚软、大病一场。
寅时、守夜的镖头坐在门口控制不住的打着哈欠。
早已突破燃血铸骨的兵修、摆脱掉极为嗜睡的弱点、连续几天熬夜都能强撑过去的镖头、听到外面逐渐清晰的虫鸣有节奏的嘶叫。
眼皮子好似万均压下、靠在门槛上渐渐均匀的呼噜声响起、梦里极为香甜。
也就在这时、一只硕大的蝈蝈从窗口跳进来、从熟睡的人群中、落到其中一位靠在墙角沉睡的镖师身上。
那蝈蝈身色宛如翡翠、猩红色鳌牙极为醒目不停抖动、朝着镖师裸露的皮肤咬上一口。
好一会镖师睁开了双眼、起身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蝈蝈、先是仔细的环顾周遭、查看众人的熟睡情况。
确认无误后方才对着蝈蝈说道:〝耽搁了不少时间、还请道长赎罪!〞
〝无妨、这地下有处寒泉可以贫道伤势、你在此好生看管。〞那蝈蝈竟口吐人言、不停转头磕首。
〝这……。〞镖师扫过躺在地上的众人、有些迟疑。
这里面有不少比他还厉害的练家子、万一醒来。
〝痴梦的音律加上熏香里的迷药够他们睡得死、管好你自己即可。〞
说完跳到个男子身上、鳌牙咬破对方颈部动脉、大口吮吸。
翠绿的腹部逐渐涨起、原本富态的男子浑然不知痛苦、身材逐渐干扁、皮贴骨肉像干尸一般。
也就盏茶时间、吃饱的蝈蝈鸣叫一声。
长满凸刺的足腿用力将身体弹射出去、几个呼吸间消失在视线中。
镖师单手拿起干尸准备丢到外面处理下。
轻微的咚声引起了镖师的注意、瞬间握刀转身看去。
并无异常!!
抬头的神像残破只剩下身躯、像是与他注视。
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吗??
镖师摇摇头、自嘲笑一句!
王福气目露惊恐、整个身躯低靠在神像后方不敢动弹。
几天的习惯让他睡眠入浅、加之耳朵天生疾病、听近不听远、蝈蝈的音律影响不深。
胸口里挂着的香囊、里面有从术士那、花大价钱购买的解毒丹。
属实上天保佑。
刚刚醒来、模模糊糊看见那人与虫子说着什么。
该死!那虫子是吃人的邪物。
常年在外混饭吃的人、直觉突突催促他赶快离开。
趁着对方背对着自己出门、脱下鞋子猫着腰往背后挪动。
上厕所时候就留意到、这破庙四处漏风、神像背后被杂草掩盖刚好有个大洞、容得下自己钻出去。
大鹅不要了、小命要紧!!
半米的距离好似天地。
整个身躯迅速且有安静的钻出大洞、一墙之隔让他心中莫名的踏实。
感觉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刚想起身的王福气愣住了神。
身躯停顿表情挣扎。
这群人落入邪物定会没命、可惜了那对母女也会死相凄惨。
老子刚刚才摸过的白屁股、奈子也很大。
救还是不救!
王福气自认为是个坏人、这年头良心谁他娘的要啊!
那个镖师应该还需要花点功夫处理尸体、王福气咬咬牙猛掐大腿、折返回去。
悄咪咪来到那对母女面前、望着靠在一起熟睡的母女。
心中嘀咕、下辈子有缘再见!
伸手穿过丫头的身躯抱在怀里迅速后退、默念一声:〝对不住了!〞
带上女娃就是他的极限!
将丫头费力的从大洞拖出、二进生死关的王福气身体虚脱。
还没来得及感叹、有良心的坏人不好当。
腿脚一软没稳住身子。
一双大手搀扶住他的身子、王福气下意识扭头道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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