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了攥手指,将帕子塞进了掌心。
这样闪躲的动作,在楚鹤川看来更多的是羞涩。
他颇为玩味的看着她,勾手示意,“拿来我看看。”
宋妙元心下一紧,后撤了几步,“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话落,她想也没想直接跑了开。
这符号并不简单,甚至牵一发而动全身,楚鹤川如今多疑的很,如若和盘托出,定会质问她为何独闯康王住处。
与其费心费力的解释,不如不让这一步发生。
可惜楚鹤川不知道她的心思,以为她只是羞赧而已,全然被蒙在了鼓里。
即便如此,宋妙元也仍是心神不安,总觉得自己处处碰壁。
事实也的确如此。
几日过后,京中宴会结束,康王回了郊外练兵,郡主府总算解除了危险。
临清让管家亲自把宋妙元接来,很是自然的弹琴问艺,刻意的回避了先前之事。
两人默契的教学,却也隐隐觉得气氛怪异。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天,终于在这日清早,被人打破了。
这日她如往常般上了马车,马车刚从侯府后门驶出,便被人给拦了住。
“哪里来的马车?”
“这就不是侯府的吧?”
“你是什么人?”
楚英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她下意识绷紧了心弦。
“我是小侯爷的人,奉命出行。”
车夫一早准备好了,话说的格外顺溜。
“楚鹤川?”
“他能有什么事。”
一个病秧子,自己出不了门,还四处指挥旁人。
可笑。
“车上有人吗?”楚英抬抬下巴,往马车方向示意。
“没。”
“没有。”车夫摇头,眼底有些不易察觉的慌乱。
楚英一向不信别人。
他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往马车处扫了一眼,拂开车夫就要上前。
“是嘛,我来瞧瞧。”
这声音越来越近,宋妙元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教习临清郡主琴艺之事,侯府只有楚鹤川一人知道。
如若楚英知晓此事,她懂琴艺之事恐怕瞒不住了,届时,她的真实身份便有可能暴露于世。
她不能跌入险境。
“小少爷,您就……”
“支支吾吾装模作样,滚一边去。”
楚英不是好脾性,见车夫有意挡着便上手去推,撩起了窗帘一角。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得一声,不远处的柳树上传来一声惨烈的鸟叫,楚英惊诧的抬眸看去,不免愣了一下。
白鹤鸟从高处坠落,一只腿歪歪斜斜不堪站立,扑腾着想要飞也没飞起来。
楚英擦擦眼睛,看清后低呼了一声,“谁放弹弓了?”
他左右巡视,视线便离开了马车。
马夫也是机灵,趁他走开,翻身上车驶了出去。
马车从他身侧疾驰,他蓦地反应过来好像中了计,“站住!”
“敢在小爷眼皮子底下溜,有本事别让小爷再见着你!”
怒骂声越来越远,颠簸的马车中,宋妙元攥紧了袖箭,手心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刚才楚英掀开窗帘,她的第一反应是将袖箭对准他。
但她没敢放箭。
杀人的罪名她承担不起。
她轻吐息,按住了发抖的手。
她必须想个法子,让孟氏和楚英消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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