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处雪山,那里传来了兽的咆哮,景潇冶眉心微蹙,朝辞沉睡多年,怎么偏偏今日醒来了,他余光扫到一处山洞:“那边有一个山洞,我们先躲进去。”
外面依旧风雪不止,山洞里面算是安静了些,易陪思鼻尖被冻的微红,他扑了扑身上的落雪,道:“在这里,暂时安全了。”
话音未落,山峦跌宕,大地颤抖,突然一阵雪崩来临,白色如潮水般汹涌,如浪潮般的雪接连不断地滚落下来,声音浩大,死死将洞口堵住。
山洞如天地笼罩,瞬间漆黑一片,只有景潇冶和易陪思脖颈上的珠子闪着微弱的光。
易陪思:“……”
不是……说好的安全呢?
景潇冶忍不住笑了,他取下脖颈上挂着的落盈,照亮了山洞的一角。
望着被堵的严严实实的洞口,冷风倒是吹不进来了,景潇淡然道:“这样,反而更暖和一些,不是吗?”
言之有理,易陪思坦然接受,他理理衣摆:“也对,走好几天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阵吧。”
想休息,是不可能的。
轰然巨响,洞口的雪瞬间被破开,炸开的雪块碎片如刀剑般向他们袭来,景潇冶一挥衣袖,一道保护屏障挡在他与易陪思身前,严严实实地保护着他们。
易陪思戳了戳景潇冶伸在他身前的手臂,扬唇道:“谢谢你,又救了我。”
景潇冶本来面色平静,听到谢谢二字后,眉心不经意蹙了蹙。
他忽然放低声音:“有人来了。”
“这里果然有一个山洞,嚯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掌门,明察秋毫,明辨是非啊!哈哈哈哈哈!”
“长老过奖过奖哈哈哈哈。”
在这片笑声中,五个穿着灰白道袍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他们瞅见在山洞里面的景潇冶与易陪思,瞬间脸上颜色丰富多变,惊异地大喊大叫:“哈?怎么有人?”
那个刚刚自称掌门的人走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你们是谁?”
声音不善极了,后面几个人也频频没好气地说着:“对啊,你们谁啊?”
景潇冶眼中戾气一闪而过,真心觉得这几个人碍事。
一来是很吵,二来是打扰他和易陪思休息。
易陪思客气说道:“我们是路过的普通百姓,因为雪崩来到这里避难。”
自称长老的那个人问:“哦,这样啊,只是普通百姓吗?”
“嗯,普通百姓。”易陪思答道。
于是乎,有个大胡子瞬间嚣张起来,他语气豪横道:“那你们赶紧离开吧,我们是山河派的修士,山河派知道吧?山河派掌门要在这里休息,不方便见到外人。”
大胡子脸上笑容美满,脉脉含情地看向掌门,伸出手毕恭毕敬地请他坐下,然后眼珠一转,脸上笑容瞬间烟消云散,板起脸望向易陪思与景潇冶,挥了挥手示意易陪思他们离开。
景潇冶可不是个脾气好的,他眸子微眯,手掌在身后凝气,准备要动手,易陪思察觉到他留有毒意的神情,急忙抓住景潇冶的手,小声嘀咕道:“没事、没事。”
紧紧抓着的手挣扎好一会才拦下景潇冶想灭门的举动,易陪思目光扫过他们,虽说都是道袍,穿在几个人身上却是不太一样,连花纹都一言难尽,易陪思曾见过丹阳派和天极派的弟子,他们所穿道袍都是统一样式,也比这个山河派好看数倍。
想了想措辞,易陪思问:“小生知晓事情甚少,不知山河派……是哪一个宗派?”
话音一落,山河派那几人接连惊叹。
“连山河派都不知道?”大蒜头歪着头,语气扬到天上去,像是对方不知道一件很人尽皆知的事情一样。
易陪思确实不知晓,因为他睡了六年,才刚醒来。
大胡子一下一下摸着胡子,得意道:“我们山河派可是四大门派之一。”
眯眼兄身子挺的笔直,两只手背在身后,飘飘然说道:“没错,没错。”
易陪思一脸黑线,四大门派,什么时候有的这一说?
他只知道代圣国出现,四大国变成五大国,并不知道门派等事,易陪思在世的时候,还没有四大门派,这么说,是这几年新封的了?
他眸子中露出疑惑,转过身去问景潇冶:“四大门派?”
景潇冶摇头道:“我也不知。”
大胡子格外得意,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上了:“对,就跟你们讲讲吧,四大门派分别是灵修城、云归门、临川司、还有我们山河派。”
前面三个名声一个比一个响亮,易陪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啊?”
认真的吗?身为云归门的首席弟子之一的易陪思怎么不知道云归门变成四大门派了?
还有还有……云归门乃天下第一清流,每年想来登门拜师的人比比皆是……怎么能和灵修城、临川司并列呢?
不是云归门自诩清高瞧不起他们,是风格和做事行为。
后两者不要太吓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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