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陪思笑笑:“我不怕。”

坐等着不是好办法,还是要解决眼下这个问题,怎么出去。

景潇冶道:“往前走走,这是在宋怀府中的地下,实在不行我们就炸了他整个知府,反正也看他这宅子不爽。”

玲珑和落盈发着光,景潇冶在前,易陪思垫后,两个人没走多远,易陪思拉住景潇冶的手腕,止步低语道:“附近有人。”

“嗯,我也听见了。”景潇冶抽出剑随时准备着,几声脚步声过后,看见对方的脸,景潇冶易陪思两人皆是一惊,同声道:“怎么是你?”

宋昶锐气大减,也比刚刚狼狈了太多,本就挂着伤的脸上又添新伤,这但可不是易陪思那时伤的,看样子,应是刚刚摔下来伤的吧?

长矛还在他的手中握着,却失去了杀气,宋昶将头别过去,神情低落。

怎么回事,和刚刚那势在必得的气势不太像啊?

“你怎么也掉下来了?宋怀不来救你吗?”景潇冶道。

宋怀还真是敌我不分,自己儿子都被他弄到这个鬼地方了。

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很好笑,很狼狈,宋昶摸了摸鼻子,喉咙发出的声音极其低沉:“父亲不会来救我的。”

易陪思有些错愕:“怎么会?你们不是家人吗?”

他不了解宋怀的为人,但是家人的话,肯定会来救他吧?

哪有父亲要害自己的儿子呢?

家人?不敢去想的字眼。

宋昶咽了下口水,扯唇道:“我是父亲的义子,不是他所亲生。”

抱手靠在一旁的景潇冶漫不经心道:“看出来了。”

宋昶猛地睁大双眼,他愣了愣,忙问道:“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刚刚那位公子能一下子看出父亲是豫雁王的人,宋昶就已经很佩服了,现在这位公子又能看出来他不是父亲所生,太厉害了……一山更比一山高,难不成这两个人都是火眼金睛?

受不了宋昶强烈的、佩服的、还带着好奇的眼神,太怪了,景潇冶无语至极:“这不就一眼看出来了,你俩一点都不像,除了瞎子,是个长眼睛的东西都能看出来。”

“潇冶,你语气好一点。”易陪思在旁边小声提醒他。

这么对一个刚被父亲抛弃的少年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却转头就看见宋昶神情苍白,已然泄了气。

宋昶失落,重重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易陪思远远看了一眼,心情也随之失落,他还和宋昶共情起来了,轻声对景潇冶道:“叫你说话温柔点,要是让这位少年以后一直记在心里怎么办?”

景潇冶:“……”

那安慰一下吧,景潇冶蹙了下眉毛,费劲说了一句他自己以为安慰人的话:“你不用太失望,像宋怀不是什么好事。”

易陪思:“……”

“哪有这么安慰人的!”易陪思倒抽一口气,哭笑不得,是他不对,不该指望景潇冶安慰人。

易陪思揉着眉心抬头,见宋昶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易陪思愣了一下,这是又想打架?

“想干什么?”景潇冶一把将易陪思拉回自己身旁,却注意到了易陪思的身后被鲜血浸湿的衣衫。

他一怔,全身嗡的一声定在了原地,身子都僵了,问道:“这是怎么伤的?”

易陪思语气故作轻盈道:“没事的啦,我不疼的,就是刚刚摔下来不小心伤的。”

景潇冶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想?

越是语气轻盈,景潇冶就越揪心,他将易陪思拉到一旁坐下,先是给他喂了丹药,然后立即用治愈术恢复伤口。

把易陪思全身都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别的地方流血了,景潇冶才算放下一点心。

“怎么不早说?”景潇冶忧心难安。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这样他能早点给他治疗。

他从纳戒中拿出要换的衣物,递给易陪思,这脱下来的沾血的外袍,烧了便是了。

“我真的没事的,潇冶,你先起来。”易陪思有些不太好意思,景潇冶半跪着在他腿边,这样……怪难为情的。

易陪思在景潇冶的督促下换好衣服,后背灵力环绕,清凉凉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

景潇冶给他把了脉,确定无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下一次,你不许这样,受了伤,赶快和我说,知道吗?”

易陪思嗯了一声,笑了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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