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看着白芷铃从工具箱里拿出手术工具，正在一件一件仔细地消毒。
“我可以帮你植入一根腕部数据线，能够将知识拷贝到你的处理器中，虽然和骇客用的相比功能简陋了很多，好处是这算普通外科手术，甚至不需要占据容量。”
“这个数据盘里装满了医学知识和我部分的记忆影像，不过这些记忆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压力，我想你在读取那黑臂武者记忆的时候已经体会过了，不过这次会更不好受。”
“稍有不慎，你很有可能会成为赛博疯子，不过我会在你身边看着，要是发生意外我会立即终止。”
“白老师，为什么你要帮我？”
白芷铃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微微闪动。
“与其说是帮你，不如说是帮所有人，也是在帮我自己。”
“所以，做出你的选择吧。”
“你可以选择保护自己的生命，但一旦植入了，你必须照我说的那样，想办法保护那些和你一起进去的学生。”
李晋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左手。
......
五分钟后，李晋活动了一下手腕，异物感正在逐渐消退。
白芷铃的手术速度快得难以置信，而且创口甚至连两厘米都不到。
除了微微的疼痛感外，李晋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
“试试看。”
李晋意念一动，左手腕处弹出一个小型插头，他用右手轻轻一拉，后方连着一根三十厘米长的黑色软数据线。
“记住，千万不要见到插口就插，尤其是限制区里，基本都有病毒。”
白芷铃拿出一个数据盘，示意李晋将插头插进去。
“做好准备就可以开始了，记住不要硬撑，挺不住就说。”
李晋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插头伸向数据盘。
在插头接入的那一刻，海量的数据如浪潮般涌进李晋的大脑，意识如同满是裂缝的大坝，一下就站上了坍塌的边缘。
他腿一软，不由自主地朝地上倒去。
好在一只纤弱的手坚定地扶住了李晋的手肘。
李晋脸色苍白，视线有些模糊，他眼中的白芷铃变成了三个重影。
“数据传输不会像血械能力那样温和，头晕眼花是正常现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白芷，不，不对，我应该叫李晋才对。”
虽然只是白芷铃做手术和改装义体的记忆，但还是让李晋有种人格分裂的撕扯感。
如果说鲸吞像是将记忆包裹起来缓缓消化，数据传输更像是将管子插进你嘴里，不间断地暴力灌食。
“回忆你消化黑臂武者记忆时的感觉，努力坚持住自己的独立意识。”
在坚持了五分钟后，李晋的脸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滚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更严重的，他已经开始出现喃喃自语的现象，这是意识开始崩溃的前兆之一。
看着旁边屏幕里80%的进度条，白芷铃内心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很可惜，但李晋已经到极限了。
读取记忆是骇客型武者才敢做的事情，但哪怕是他们都得掂量掂量。
连赵宇松都不敢轻易接受别人的记忆灌输。
数据传输一旦终止，对接收者会有一定伤害，而且之前的进度也统统作废。
白芷铃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准备在李晋还没失去意识之前终止传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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