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惊人,地府本是幽暗,灰色是它的基调,可如今竟有一座大城,被金光普照,拔地而起。

城中绚丽璀璨,跟晦暗幽府,形成一种迥异的瑰丽美景。

“很美。”

顷刻。

杨戬道:“知山,我要往那城中走一遭,你跟着,我恐施展不出手段,就留在此处。”

“是,弟子遵命。”贺知山心知前方敌人强大,跟着只会碍手。

杨戬轻轻一颔首,化金光至那大城上空,双眸一扫,锁定什么,电射而去。

那里一座庙宇高耸,大雄宝殿里,众僧分在两列,智光跪在一僧跟前,哭嚎不止。

这僧两米高大,双耳垂肩,大腹胀如鼓,两目有金光,额宽有神性,盘坐蒲团,如一座金肉山。

手持一串念珠,听着智光哭诉,将眉头渐皱紧,“你这该死的奴才,给我惹了泼天的祸事。”

随后将手一召,对着一弟子道:“快去后禅房,将须跋陀尊者请来。”

一弟子道:“师尊,来者究竟是谁,居然还需请出罗汉尊者。”

“是啊,在阴府还有人能胜过师父吗?”

“师父手握一洲一十三国善恶事,大功德加身,金身已渡,哪怕是天庭大仙降临,能奈我何?”

众弟子纷纷叫嚷。

老僧赫然是慈悲普度玄真菩萨。

菩萨摇头:“你等不知,来者大如天,非一般天庭大仙能比,其人曾以一己之力,助周代商,诸将中功排第一,号曰清源妙道真君,天皇玉帝又赐号曰二郎显圣真君,他成道扬名时,我还是个在寺院只知读经的小沙弥呢。”

众弟子闻言,不觉间大恐,有一些汗流浃背,“师父,这等人物寻仇上门,如何使得。”

平日里做了什么,他们最清楚,如今强人上门,他们都慌了。

“须跋陀尊者乃老僧罗汉,成道不比那杨戬晚,有尊者在,我自有法子退敌。”玄真微微一笑:“再说不是还有地藏王菩萨在后吗。”

众僧一听,呵呵笑起,紧张的神情,大加缓解,变得轻松下来。

是啊,有大菩萨在,纵他杨戬再强,能翻出什么大浪。

片刻,一声佛号,那里走来一面面黄枯瘦的僧人,玄真上前见礼,将来敌备说一遍。

尊者道:“既是寻仇,能和好便罢,若不能再动武不迟。”

众僧皆称“善”。

尊者忽看向殿外,作稽首礼:“贵客远来,小僧有失远迎。”

众僧忙扭看,就见一道金光飘摇,落在殿中,显现出一道人。

杨戬法目横扫,心中已知眼前廋僧不同凡响,但面容上一丝变化没有,“哪个是玄真?”

金肉山稽首:“贫僧即是。”

杨戬颔首:“好,三年前我玉虚宫弟子,夜秋、吕志,游历西牛贺洲,却遭智光杀害,神魂被你贬入九幽,你可认?”

玄真道:“真君有所不知,你那两位弟子蛮横无礼,欲强图智光寺院,这才有了杀身之祸。至于被贬九幽···”

他肉脸呵呵一笑:

“我佛慈悲,见他二人有些仙根,欲渡化成佛,岂料二人戾气甚重,不识好人心,故此将他压在九幽,磨砺性子,消除魔障,实乃是送他们的一桩造化。”

此话一出,众僧连连点头,深觉在理,可突然感到四周空气温度急剧下降,这里是地府本就阴森,可此刻森森冰寒更胜幽冥,被此股寒气一打,骨肉缩痛,法力消退。

不禁大骇,看向冰寒发散地,杨戬所在。

一声佛号。

须跋陀尊者挥手,寒气徐徐消,众僧方才恢复些许,可内视一看,一身道行平白被削去十年之多。

惊怒中更恐慌。

杨戬闭眸,再次睁开,凛然杀机毕露,对着玄真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金肉身脸颊抽搐几下,闭口不言。

须跋陀尊者道:“事出误会,玄真,将他弟子放出,送还回去罢了。”

“罢了?你说的轻巧。”杨戬眸冷如冰,深印在廋僧之身。

“尊者发话,小僧不敢不从,只是如此放出,岂不显得我教面上无光。”玄真微微一笑:“这样吧,听闻真君法力高超,我有一阵,你可敢来闯?闯的过,我自双手奉还二人神魂,闯不过还请真君自回,五路运转使之死,我也不追究了。”

“善哉,做过一场,真君以为如何?”尊者笑道。

杨戬宽大袖口中,手掌青筋迸涌,怒火烧三尸,恨不得即刻动手,但投鼠忌器,一来不知二弟子被压何处,二来恐他伤了二弟子,当下颔首:“请布阵。”

金肉山手指一点,城池之下,金光透天,冲至半空,形成一只棋盘,大有八百丈,盘中无旗子,而是尽起四百阴山,每一山顶设有一幡,红幡一百,绿幡一百,黑幡一百,白幡一百。

再看山中,凿出八百洞穴,里面盘坐一鬼仙。

那鬼仙竟毫无鬼厉之气,盘膝在洞,虔诚口颂经文。

幡动经响,圣洁辉光与极阴冥风并存。

须跋陀尊者观看一时,忍不住叫道:“好阵好阵,可做一场。”

“请真君入阵。”

金肉山升空,入住阵眼,伸手做出一个‘请’字。

杨戬面无惧色,以身入阵。

金肉山见杨戬入毂,喜上眉毛,哈哈大笑,暗狠狠道:今日必将你化作阴魂佛鬼!

他手捏法诀,连打一百道金光,将阵法激活。

四百阴山中,梵音彻天,鬼仙诵经,一百红幡摇动,顿时之间,天地嚎哭,血水漫出,席卷向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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