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侧门外的叶长砚,努力翻找着原主的记忆,一番梳理后,才对叶家的情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叶家是愉州府万寿县青山镇上的一户小地主,叶家老爷子年幼时逃难来到这万寿县,年轻时在县里一家大商号做学徒,因肯学肯吃苦,后来在这家商号下面做了一个掌柜。
积年累月也算是小有积蓄,逐渐便在这上林村置产,买了这一套两进的院子,还在这上林村周边买下了百余亩良田。
老爷子一生娶了一妻一妾,妻子郭氏育有两子一女,妾室秦氏生有一子,却因难产而死,而这个难产的孩子自小体弱多病,这便是叶长砚的生父。
叶老爷子靠着做掌柜,把儿女拉扯长大,给他们安了家,这才辞去掌柜的工作,回到上林村养老。
老爷子膝下儿孙成群,一共有五个孙子和两个孙女,老爷子一向看重读书人,自然是早早便把五个孙子都送进了私塾。
大房和二房的三个孙子在私塾念了两年,虽囫囵识得几个字,但都不是那读书的料,好巧不巧,三房的两个孙子却在读书上颇有些天份,叶长砚更是小小年纪便考上了童生。
就在叶长砚翻找原主记忆的时候,听正堂内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虚弱男声。
“母亲,正是因为父亲不在了,孩儿更因该侍奉左右,以报答您对孩儿的养育之恩啊!”
说话的正是叶长砚的父亲,叶家老三叶孝正,只见叶孝正诚恳的脸上,夹杂着几分焦急,朝端坐在正堂上的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却是撇开了脸,就见坐在老夫人左侧椅子上的一个中年男子起了身,朝叶孝正的方向走了两步,说道。
“老三,如今父亲不在了,常言道,长兄如父,你且听我念叨两句。”
叶家老大叶孝文眉目间和老夫人有些相似,但走到老三身边却比对方矮了大半个头,一副想要教训人的嘴脸,却仰望着对方说话,看起来反倒有几分滑稽。
“如今家里什么情况,你也是清楚的,一家子十几口人,就指望着那百余亩地的租子过活,眼看你大侄子都快二十了,还没有说上亲事,你二侄子翻过年也十八了,这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说着,叶家老大叶孝文,朝叶家老三叶孝正指了指呆立在一旁的两个大小伙子。
“老爷子看重你家三郎,在读书上花费如流水,那钱可是哗啦啦的往外流啊,你身子骨又不好,这些年那药钱可花出去不老少了,这不又给老爷子操办后事,如今家里账上可没什么银子了。“
叶家老大叶孝文一边朝着老三数着家里的花销,一边朝老二使眼色,又接着说道。
“大哥也知道读书好,可这天底下这么多读书人,能考上秀才的都没几个,更别提考举人考进士去当官儿了?娘也说了树大要分支,想必咱娘也不会亏待于你,待你们分出去后,凭着老爷子的名声和脸面,让三郎去县里学做账房,他读了这些年的书,学账房来得快,你身子骨不好,那将来也是有了靠了。“
见大哥朝自己使眼色,坐在老夫人右手边的叶家老二叶孝武,这也站了起来,一脸带笑的搀扶着老三,这便开了口。
“二哥知道你对母亲的心意,母亲先前也说了,不会怪你的,刚才大哥也说了,如今家里确实困难,这么大一家子,都张着嘴要吃,你看你俩侄子的亲事可真是耽误不起了啊!你总不能看着你俩侄子打光棍吧。”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见状,也忙上前搀着叶长砚的母亲连氏,说道。
“三弟妹,你家三郎如果是去县里做账房,那活计轻松,收入还高,将来你和三弟那可是享不完的福啊。”
叶长砚在侧门外,听着伯父伯娘,个个舌灿莲花,朝着自己的父母轮番轰炸,堂姐和两个堂哥则在一边添油加醋,堂弟却在一边把弟弟死死看住,免得弟弟上前帮忙。
看到眼前的情形,叶长砚算是知道了,他们怕是早就商量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一家人给分出去的,叶长砚快速在脑海中梳理着原身的记忆。
“哥,咱们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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