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刘运长离开,刘运旺心里还在震惊。他感觉自己看不透这个弟弟了。

刘运长右肩斜背着一个旧不拉几的黄军挎书包,脚边放着一个大蛇皮带子。

比较惹眼的是左肩上斜背着一个毛巾缝制的兜,背带是用松紧带做的。

那是刘运长的第一个书包,当时没钱买书包,是妈妈用一条毛巾亲手缝制的。

刘运旺都不知道刘运长这些年一直还留着它,这次竟然非要背着它去上学。

小石屯的人,有事没没事的都出来送送刘运长。刘运长与邻里乡亲们一一打招呼告别。

一番寒暄后,刘运长又跟大哥刘运旺打了个招呼,没有过多的语言。

拎起蛇皮袋子往肩上一扛,向着村外走去。

走上三里地,就可以到镇公路,那里有公共汽车,刘运长要坐公共汽车去县城。

刘运旺本来要送刘运长,可他坚持拒绝了。大哥还要去卖菜,把山货卖掉,已经够辛苦了。

刚走到村口,赵老黑竟然赶着马车在等他。刘亮,王波,李剩子正在向他招手。

刘运长小跑几步,将蛇皮带子放到车上,一跳便坐到了车上。

“我还以为你们都上山放牛去了呢。”

“咋想的,你上学,我们还能不送你一程。”

“讲究。”

“等你有出息了,别忘了我们就行。都送你两回了。”

“啥时候两回了?”

“上次送你上医院不算了。”

“草,骂人不揭短。”

“哈哈哈……”

坐上了赵老黑的马车,哥几个打着哈哈,十几分钟就到了公路边上。

赵老黑他们并没有回去,而陪着刘运长等车。

刘亮拿出一盒喜来宝香烟,散了一圈,点燃。

赵老黑却是把刘运长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草,这俩犊子,说话还背着咱们。”李剩子道。

二人聊完了,车也过来了。

红白相间的铁皮客车,比较破旧,冬天冷,夏天热,弄不好还吃一脸灰。

刘运长和四人打了个招呼,拎起蛇皮带子就上了车。

车子启动,赵老黑四人还在挥手呢。

“草,忘了问他了,昨天那手牌是咋换的?”刘亮突然道。

然后瞅向赵老黑:“你刚才跟他说啥了,还背着我们?”

“我问他那牌咋换的,能教我不。”赵老黑没好气的道,转身赶起马车就走。

“唉,你当老大的,咋不讲究呢,吃独食,快说说,他咋换的。”刘亮灵巧的跳上车。

“滚犊子!”赵老黑板着脸回了一句。

王波和李剩子就笑,刘运长他俩聊的肯定不是这事。

昨天那一手偷天换日,简直绝了。

他们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刘运长到底是怎么把牌换了的。

刘运长上了车,还好有座,不过真的挺破,座套脏兮兮的不说,还露了洞,里面的海绵都露出来了。

掏出五块钱递给了售票员。

没找钱,也没给票,五块钱,正是到达县城终点的价格。

小石村离着县城,足有六十公里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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