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站在大名湖码头上,望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心中不免感伤。战争在北境时常发生,时而在黄州,时而在蔡州,时而在陈州,时而在楚州,康国北境四州的百姓是无辜的,无穷无尽的战争带来的全部是一场场杀戮。戴云从黄州到蔡州,一路看尽百姓疾苦,也明白自己身上的重任,唯有自身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庇佑康国的百姓。
自从离开大名湖码头,戴云手拿凌风剑,脸上没有笑意,刚才和花颜姑娘的见面也是意外中的惊喜,但愿今夜可以找到勘破江鹤贪污案的真相。比起朝堂上那些老臣之间勾心斗角,他更喜欢在外奔波的感觉,不用去管皇室宗亲之间的争斗,不用去管世家与寒门子弟的矛盾,不用去管那些人世间的恩恩怨怨。行走在蔡州,戴云的心一片安静,等待着,渴望着,希望着,期待着。
待到戴云回到登云巷18号门前,出现一个黑影,跑得极快的黑影。戴云冷笑一声,小声嘀咕:“小人行径,想不到蔡州也有此等小人。”
他在门前驻足一刻钟,想看看刚才那个黑影会不会再次出现,还是没有等到那个黑影的出现,想必这是路过的宵小之辈。他轻轻地敲门,不消片刻,老海前来开门。
“老先生,这里没人来过吧?”戴云问了一句。
老海点头,说:“刚刚薛侍卫带了几个人回来,人就关押在后院柴房,少爷今夜可有收获?”
戴云只是微微点头,快步走进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说:“未来十日内,这里会成为众矢之的,要注意周边的每一个人。”
老海说:“请少爷放心,自从少爷住进来的那一刻,宅子四周安插了不少探子在巡视,可以保证您的安全。”
戴云快步向前走,老海去关上了宅院大门,今夜的月色尚好,戴云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也有了练剑的兴致,在院中拔出凌风剑,练了一套快剑剑法,剑气着实逼人。有一个人站在庭院中瞧着,这个人是薛恒,刚刚完成了一项绝密的任务,想靠着石柱子休息片刻。他的乐趣就是这些,除了练剑,就是带剑杀人,一个赫赫有名的江湖剑客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是剑客中的“极品”。
夜晚的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子时,戴云从书房中坐起身来,薛恒麻利地将天保赌坊老板和两名伙计带进书房。老海点燃了书房的两个灯罩,站在戴云的身旁。
薛恒早已将三人的手脚绑上,天保赌坊老板姓封,人称“疯子”,是蔡州城为富不仁的富商之一。封老板的两个伙计倒也是精神百倍,很令人怀疑。
戴云站起身走下书房的床榻,打量着封老板和他的伙计,瞧着薛恒,问:“还有什么收获?”
薛恒走到封老板面前,轻轻揭下封老板的面皮,面皮之下是一张历尽沧桑的脸,“这就是意外的收获!”
戴云走进封老板面前,看了一眼人皮面具,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易容成天保赌坊的老板?莫不是秦国隐藏在蔡州的暗探?”
封老板看了一眼戴云,问:“你又是谁?”
戴云拔出手中的凌风剑对着封老板,大声说:“本官戴云,新晋御史台监察御史,可认得本官的凌风长剑?”
封老板双眼无助,支支吾吾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戴云瞧了瞧封老板的两名伙计,瞪着封老板,大声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送一个假的蔡州驻军主将江鹤进京城吗?你是真的江鹤,押往京城的那个是假的江鹤?刑部早已审讯过,他已经招供了,你还好要硬扛着,是吗?”
封老板低头,小声问:“都说戴大人目光敏锐,果然不错!”
薛恒和老海都愣住了,这是一个什么神仙操作?其实很简单,就是戴俊来在来蔡州之前去刑部大牢看过江鹤,发现江鹤完全不认识戴俊来,在路上向戴云提出了疑问。戴云的心中一直有这样的一个疑问:假的江鹤关押在刑部大牢?真的江鹤又在哪里?
“江鹤,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戴云心中窃喜,刚才的只不过是诈术,审讯常用的手段而已。
封老板就是真正的江鹤,那两名伙计定是他的亲卫。一切都对上了。
江鹤抬头看着戴云,就是不说话。
戴云盯着江鹤看,问道:“曾经的江鹤,是璟王殿下的亲卫,今日竟然成为叛国贼,璟王殿下虽遭软禁,但心系北境安危,你却选择和秦国合作,不是叛国,又是什么?”
江鹤不服气地说:“我没有叛国!我没有贪污!我没有叛国!”
戴云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大声说:“江鹤,这是秦国鸿胪寺正卿廖汉成给你的劝降信,本官看到了,你想再看看吗?”
江鹤瘫倒在地,低声说:“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戴云接着说:“江鹤,还记得文肃伯戴俊来将军吗?他现在就在蔡州军营,你的声望还不如戴将军吧?今日我一剑砍了你,都是在为国锄奸。想好了告诉本官。你招供是死,不招供也是死。”
江鹤又不说话了,站在一旁的薛恒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想要动手教训江鹤。
戴云说:“薛大哥,给戴将军传信,明日真江鹤押回军营交给戴将军处置。你应该知道戴将军治军的习惯吧?当着蔡州驻军数万士卒的面枭首示众,你一世的战绩和英明就全毁了!”
江鹤叹息一声,说:“戴大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戴云问:“你背后的人是谁?”
江鹤低头,轻声说:“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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