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与严淞,宋公亭三人在前边走着,虽然气氛有些诡异,但好歹还能看似和谐的走着。
大奎他们几个在跟的不紧不慢,二奎一路上都在嘟嘟囔囔。
二奎说:“我不喜欢他......”
大奎问:“哪个?”
二奎:“们。”
大奎抬手要敲,二奎抬起手做佛祖状:“孽畜,住手。”
见大奎手抬的更高了些,二奎语气变得哀求起来:“饶人一命......胜造七个佛头。”
大奎一个爆栗敲上去:“造一个就够了。”
敲完了之后大奎问苗新秀:“苗叔,姜头应该也不喜欢那个油腔滑调的家伙,为何还要走在一起?”
苗新秀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看着他长大,应该比我了解。”
大奎挠了挠头发后说道:“我一直都不懂他,可能因为姜头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我虽然是村里第二聪明,还是比他差了些。”
二奎举手:“我第三。”
苗新秀笑道:“你们想想,他和喜欢的人走在一起会做什么,他和不喜欢的人走在一起又是会做什么......悟去吧。”
大奎没明白,二奎又觉得脑子里开始痒了,就是有什么苗要破土而出,但土实在是太硬了的那种感觉。
器叔的脚步却顿了一下,片刻后释然一笑。
今天叶无坷收了两个人的银子,第一个器叔理解,第二个器叔不理解,此时听苗新秀说完后他也就理解了。
第一个给银子的人是迁平县县令姚阜成,他给银子,一是表达善意要结善缘,二是希望他给银子的事能被道丞谢大人知晓。
而第二个给银子的人是那个严淞,完全是个陌生人,叶无坷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贪财的人,这一点器叔亲身经历过所以无比笃定,所以叶无坷毫不迟疑的拿了银子,器叔才有些看不懂。
此时醒悟只有一个答案了......叶无坷觉得那两人有问题。
走在前边的叶无坷一直在和严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只是随口应付,可不管严淞聊的是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这让严淞大为惊喜。
而走在旁边的宋公亭因为插不上话而有些懊恼,走着走着眼见有处灯红摇曳的地方他随即停了下来。
“严兄。”
宋公亭笑了笑道:“到了这迁平县也没消遣过,要不咱们去玩玩?”
严淞正和叶无坷聊的投入,随意应了一句:“不去了吧,咱们回去秉烛夜谈岂不更好。”
宋公亭撇嘴:“你爱去不去,我自己去。”
说完要走,严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拦了一下:“贤弟要去何处消遣?”
宋公亭道:“寻一下这城中是否有善口技者。”
叶无坷听这句话并无异样,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此话有点不要脸。
严淞脸微微一红:“不可不可,咱们还是回去多聊一会儿的好,你看叶贤弟年纪尚浅,那种地方尽量不要带他。”
叶无坷:“哪种地方?”
宋公亭道:“你村没有的地方。”
严淞见宋公亭又要欺负叶无坷,他便随口答应下来:“去也可以,我与叶贤弟聊天,你消遣你的,我们等你就是了。”
宋公亭道:“随你们就是了,难道我还要求着你们陪我?”
说完就朝那红灯笼摇曳生姿的地方大步走,才到门口就被迎客的请了进去。
严淞歉然道:“宋公子虽然说话刻薄了些,但人其实不坏,你们两个若多接触些时日,也就了解了。”
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正巧我也想与贤弟把酒言欢,他自玩他的,咱们两个边喝边聊,你我一见如故,便是聊上一个通宵这话也说不完。”
叶无坷心说这词我熟。
他让阿爷他们先回官驿等着,然后跟着严淞进了这家叫同林鸟的楼子。
这种小地方的青楼,不管是规模还是规格都差了些,楼子里大部分姑娘都是从渤海过来的,也有些东韩女子。
按理说这种级别的娱乐场所宋公亭看不上才是,可他一进门就选了个姑娘急匆匆的回房去了。
“咱们只管闲聊。”
严淞随手递给老鸨一张银票:“选个安静雅致些的房间,我与贤弟要把酒长谈。”
老鸨一看这银票上的数目立刻就堆满笑脸,没片刻就把房间安排出来。
进屋之后,严淞吩咐老鸨道:“备些精致酒菜,再请两个清秀些的姑娘来为我贤弟倒酒。”
老鸨立刻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选人。
叶无坷和严淞面对面坐下来,这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散发出来的香气让叶无坷有些不适,似乎闻着这气味,就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蠢蠢欲动。
不多时,先上来了八样干果点心,老鸨领着两个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女进门,严淞直接让那两个少女都坐到叶无坷身边去。
叶无坷拒绝道:“严兄,若如此我便不能陪你了。”
严淞道:“我虽刻板,也懂入乡随俗,到了这般地方就该放松些,贤弟不要拘束。”
叶无坷只是不肯,严淞也就没过分强求,随意赏了那两个少女一些银子打发出去,当真是不把钱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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