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听见一句:“四哥你回来了。”

来人没有吱声匆匆进了厨房,接着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三哥哪去了?”

“不知道!”

“你们不是一块出去捡破烂?”

没了声音。

陈敏来到厨房,一个十五六岁低矮干瘦的青年正在喝着粥水,烫的龇牙咧嘴,那也是自己的小叔子老四董桂明,今年15岁初中辍学。

“嫂子,四哥回来了。”

“桂明,你三哥呢?”

“不知道。”董桂明冷冷的说了一声只顾着吃喝。

老三董伟明今年19岁,是个街溜子,记忆中就是经常找不到人,也不服自己管,不回来也是常事。

陈敏没想太多招呼大家先吃饭,毕竟折腾了这一晚自己也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这碗是嫂子的。”

“这碗是四哥的!”

“这碗是我的。”

老幺懂事的帮着大家盛粥,还把稠的给了陈敏,陈敏喝了两口这米糙的难以下咽,试了块咸鱼又咸又腥,哪里有香港的梅香咸鱼万分之一的滋味。

喝了几口,陈敏着实是咽不下去,把粥分给兄弟两人,让他们多吃点自己就先去睡觉了。

躺在旁边的小床上。

看着旁边的植物人丈夫,陈敏心情难以言喻。

自己生在香港,但是也听以前的爷爷奶奶他们说过内陆7 80年代的事情,最大的感受就是物资匮乏,凭票吃饭。

同时也是一个风口时代。

改革春风即将吹拂每寸山河。

这里是湖区,田地很少基本都是靠打鱼,自己家没有船没有壮劳力别人是不愿意和自己合伙的,现在的日子就是靠着政府的补贴和原主打零工赚了点钱勉强度日。

自己会看风水可以凭借这个赚钱?

但是这个时期风水被视为迷信。

这个办法硬生生被堵死了。

不过,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实在不行就去打工,自己可是香港中文大学法学硕士毕业。

在这个时代应该能找到工作。

想着想着,陈敏睡着了…

转眼天亮。

陈敏醒过来时太阳已经老高,屋里空无一人,帮着丈夫洗漱完毕喂了些东西,到了外面码头渔民基本已经上岸,交易已经到达后期,码头人并不多了。

这里打上来的鱼每天都有人来收,主要是送到县城提供给城里市民,或者饭店,卖不出去的村里再按照人头分配。

但是大多数情况是基本没什么分配,就算有也是一些臭鱼烂虾。

董幼明光着脚丫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久不久蹲下捡些东西,陈敏走近一看,董幼明提着一小串鱼,是捡人家掉落的。

“嫂子,我今天捡到不少鱼。”

“脏兮兮的,回家去!”

董幼明拉着陈敏的手高兴的一蹦一跳跟着,还说可以把这些鱼拿回家煎着吃,煎得嘎蹦脆,说着说着就咽起了口水。

看见老幼这表情,陈敏有点心酸。

不行!

为了几个孩子自己得赚钱,可以把那个工作机会抢回来…

在外面买了些米面油盐陈敏带着老玄就回家去了,82年虽然意义上还是凭票吃饭,但是私售已经出现,只要有钱还是可以买到东西。

原主勤俭持家留下了37块钱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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